第四章 郑家
第二天一早，
两人携手出现在客栈大堂，
雷正非常壕气，请了全客栈一天的吃食。
上午的时候，
两人又去了城隍那里，买了两份饴糖。
对此，雷正也想明白了，
把那自小圈养的鸟儿放飞，未必是对她好，
她没有可以归家的巢穴，谋生的手段也单一，知道的常识，更是真假参半。
一旦入了寒冬，饿死冻死在荒野，是唯一的下场。
自今早起床后，
游娘就一直黏在雷正身边。
她就是在依靠这个，比她要小上好几岁的男人。
虽然有些后遗症，但那欢快的性子，总算能够放心的展现了，再也不用藏着掖着了。
至于其他，以后慢慢会好的。
“这位小郎君！请留步。”
一道人声，突然打断了雷正的思绪。
一个幞头黑衣的老者，急步走了过来。
走近后，又施礼道：“小郎君，我们房主，请见！”
盲猜郑家人，但还是再确认一下：“敢问你们房主是哪位？”
老者恭敬道：“房主郑亚，是这荥阳的郑家三房主事人。”
“嗯，好，刚好我也有事找你们，不过我要先回趟客栈，一个小…咳…半个时辰后，来客栈接我吧！”
雷正说完，老者应了一声，便站在了一侧。
而雷正，则是揽着游娘继续回走。
游娘疑惑道：“五郎既有事，为何不直接去了，不用顾及妾身！”
雷正刮了一下游娘鼻头，笑道：“谁说我要送你回去了，咱们回去拿谈判的玩意儿，然后一起去。”
一听要一起去，游娘赶紧说道：“那可不行，初次登门，哪有带着婢女的…五郎，该雇个仆童了？”
雷正看了一眼游娘，淡淡又说道：“谁又说，你是婢女了，你可是我妻。”
听完这话，游娘深深的看着雷正，而后又低下头搅拌着饴糖，说道：“游娘谢五郎的好意，但是游娘身份已定，例书不可改，而且，按律，是不能被称为夫人的，那都是官家用的，还有，哪怕以后真如五郎所说，入了良籍，也至多为妾罢了，况且实际上，游娘无门世，又曾为娼，多半会被世人归为贱妾…”
“那可不行，”，雷正赶紧阻止游娘继续说下去，然后低头，把游娘手里的饴糖，一口撸了下来，咽下后说道：“你是我的人，所以我说了算，我如何对你，别人管不着。”
游娘楞了一下，也不管是不是在大街上，环手抱住了雷正的脖子，亲了上去，然后红着脸说道：“五郎心意游娘知了，只是五郎，切不可对抗世人，不可违抗律法…”
雷正也不管是不是在大街上了，也不管别人如何指点了，直接抱起了游娘，快步走回了客栈。
至于如何和游娘理论？
且不急于一时，日后再慢慢疏导吧！
……
客栈门前，
郑家来的不是马车，而是撵车。
雷正和游娘坐上车后，就这么一路摇摇晃晃的来到了城北区。
到了郑家府邸，
别的不说，单这左右延伸的院墙，都和别墅有的一拼了。……
别的不说，单这左右延伸的院墙，都和别墅有的一拼了。
真不愧是五姓啊。
下车后，
跟随着仆人进入，
走了许久，才来到一间厅堂，
堂内书画雅致，装饰简约，充分体现了世家大族的品味。
不过落座后，仆人上的茶水没法喝。
所以又要了一壶凉白开。
其他都没什么问题，就是这，跪坐……难受！
就在游娘向壶里加果粉的时候。
堂外传来了寒暄的问候。
一位锦袍中年，模样随和的人进来了，开口说道：“小郎君应邀而来，某甚是欢喜啊。”
雷正起身：“客气客气，既是公之所邀请，小子自然要给公面子。”
两人见面，互相拱手寒暄后，纷纷落座。
两人都没有介绍自己，等着对方先开口。
游娘看着两人的样子，起身提起水壶说道：“妾身游红蕙，见过郑家三房主，这是我家郎特有的饮品，斗胆请郑三房主品尝。”
“啊！有劳游娘子了，哦，对对对，在下郑亚，忝为郑家第三支房的现主，敢问郎君从何而来啊。”
见郑亚拱手介绍自己了，雷正也拱手胡扯道：“小子雷正，师从青雷道人，乃是家师五弟子，目前下山来历练…听闻现今，世人以五姓为首，所以用了些手段，想要结交一二，让郑房主见笑了。”
说完，从包里拿出一个盒子，站起来说道：“身无长物，备了些薄礼，还请勿要嫌弃。”
郑亚也起身接过，缓缓打开了盒子，然后赶紧又盖上了。
看他那样子，雷正心里乐坏了，
那其实就是白水晶加的深层镭射渡膜，用的还是粉末宝石的技术，不过这个比较便宜，和21世纪初的塑料玩具一个价。
因为非常炫目，所以深受小朋友喜爱。
郑亚惊呆了，盒子里摆放着五个铜钱大小的圆形吊牌，看上去光彩炫目，只是时间较短，一时分辨不出材质来。
暗暗理了口气的郑亚问道：“不知雷郎君，能否告知在下，此为何物？”
雷正喝了口果汁，惊讶遗憾的说道：“此乃我家师兄，渡劫用后，留下的水晶，因浸过雷浆，所以有些纳福驱邪的功用，想着用来送给家中子侄正好适用，这礼，可是不合郑房主心意？”
郑亚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哪里哪里…”
坐回座上，再次缓缓打开，稳稳拿出一枚，仔细打量了起来。
看了很久，才慢慢放回盒子盖上。
看着雷正说道：“不知雷郎君，可是有事要办？”
雷正也不含糊，直接说道：“确实如此，那玩意儿估价还挺贵的，所以…”
“所以？”
“所以我这，想请郑家，一起做桩买卖。”
郑亚按着盒子问道：“不知是何种买卖，竟然需要雷郎君，拿出此等宝物？”
不是郑亚没眼界，而是这个属实太罕见了。
雷正抬了一下手，指着他的杯子说道：“郑房主不妨先尝尝。”
郑亚一愣，看了一眼杯中的茶水。
刚拿起后，就闻到了清甜的果香，还没喝下，就已经口齿生津。……
刚拿起后，就闻到了清甜的果香，还没喝下，就已经口齿生津。
不过，他忍住了没有喝，而是借着惊讶问道：“不如雷郎君，先讲解一二？”
“自然可以”，雷正端坐后回道。
然后说道：“此物名为果粉，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乃是果子做成的粉，除了添加了诱味的材料外，其他一概没有，饮用起来也不伤身体，不会成瘾，当然了，喜欢喝的话，没办法，如何，这生意可做得？”
郑亚终归没有忍住，小小的嘬了一口。
嗯～是柑橘的气息，异常清甜，果酸味适中，就像喝着新榨的柑橘汁一样，可以，很可以。
忍住继续喝的**，放下杯子说道：“雷郎君，此物甚妙，不知如何制得，售价几何啊？”
雷正笑了笑，心想基本搞定了，开口道：“前一年，我提供货源，一年后，我可以出售制法，至于售价嘛……”
唐一斤合16两，一两约39-42克，一斤就是近700克了…
“一斤可冲泡近百壶，一斤3贯如何？”
郑亚一听，这么贵，这比蜂糖售价贵多了，如果是这种随时可用的果饮……
一边琢磨雷正是不是有别的目的，一边确认雷正的表情。
这边还没想好，雷正又开口了：“房主不必多想，我确实还有事拜托，不日，我将进京，目的是寻人，可小子从未去过长安，这人生地不熟的，所以希望能够得些照顾。”
这就对了，郑亚心里舒服多了，依靠郑家，无论是做生意，还是寻人，亦或者居住，那都是非常有利的。
旋即问道：“不知雷郎君所说照顾，需要我们做到何种程度，还有，这果粉，可还有其他款类，最重要的，不知，可供多少货来？能让利几何？”
雷正对着郑亚，明目张胆的龇了龇牙，笑着回道：“我需要上好的居所，如果弄的好，这玩意儿制法配方我可以送你们，供货的话，让我师兄用五鬼搬运之法，一次可有5000斤，可月月供应，口味有很多，你能想的都有，至于让利，一半。”
郑亚站了起来，叉手道：“此桩生意太大，容我禀明家兄，长安住所问题，郎君尽可放心，我郑家还是有些余财的。”
雷正刚才也跟着站了起来，这会儿回道：“既如此，小子就先不打扰郑房主了，我等夫妇，就住客栈，静候佳音！告辞！”
说完，雷正留下一个玻璃瓶，就带着游娘走了…
……
目送人走远后，郑亚赶紧收起了盒子。
又走近玻璃瓶，拿起来看了看。
水晶？不，是琉璃！
想必里面装的就是果粉了。
要赶紧去找兄长，此事或将决定五姓先后！
……
郑家主宅，家主书房。
“他真的说是五鬼搬运？还有雷劫？”
一位年龄看着有50的人，对着郑亚惊讶道。
郑亚敲了敲盒子，说道：“五鬼不知，可这，若非雷劫，如何在水晶之中，留下如此炫目的火彩。”
继续说道：“还有这琉璃瓶，价值连城，说留下，便留下了，想必不是求财爱财之人，既，不缺钱财，那，就该是来求人脉的。”
家主靠在了胡椅上，想了一下，说道：“明日去拜访，不，明日请宴，在家中，摆主宴，只请雷小子，不再请外客，然后挑些家中各房可堪之才，与之相交，对，连同他的妻室，一起请来，让家中嫡女，以及表现优异的庶女去陪同，季钰啊，这些表像，钱财，都是过眼云烟，真正重要的是，他背后的师尊和师兄弟啊！”……
家主靠在了胡椅上，想了一下，说道：“明日去拜访，不，明日请宴，在家中，摆主宴，只请雷小子，不再请外客，然后挑些家中各房可堪之才，与之相交，对，连同他的妻室，一起请来，让家中嫡女，以及表现优异的庶女去陪同，季钰啊，这些表像，钱财，都是过眼云烟，真正重要的是，他背后的师尊和师兄弟啊！”
郑亚起身恭礼道：“谨受教！”
家主摸了摸盒子，接着说道：“集结家中未及冠的，今夜大考，取五名！”
“喏”
…………
雷正回到客栈后，就又一次摊在了床上。
游娘帮他脱了鞋后，就坐到一旁开始继续刺绣了。
雷正无聊道：“游娘，你会算账吗？”
游娘抽着针回到：“算经看过一些，阁里用不到，妈妈就没让我们细学。”
雷正：“你想学吗？因为我觉得我算不了16进制的数！”
游娘看着摊成饼的雷正问道：“五郎是想让游娘管账目吗？”
“那倒不是，管账找账房就行了，我想让你管家。”
游娘笑了：“府邸中既有管家，何需游娘操心！”
“长安没有啊…”
游娘继续刺绣，同时笑道：“既如此，五郎可要快些找到那小姐，与她成亲了。”
雷正呼的坐了起来，抱怨道：“这该死的16进制，真想问问这发明人怎么想的。”
看雷正回避自己的问题，游娘也没多说，只是附和道：“是啊，既是百为组，当尽除。”
“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说完，又摊了回去。
咚咚咚，
“客人，郑家来帖。”
嘎吱～
游娘打开了门，接过了请柬。
回到房后，对着雷正说道：“郑家请我们明日赴宴！”
“去呗，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去，几点啊？”
游娘也是懂点数的，换算了一下说道：“10点。”
“可以，走走走，回家，洗澡，明天再预约个化妆师”，说着，就拉起游娘回了别墅。
……
游娘现在只看脸，看上去，最多只有20岁。
雷正看着也比昨天更加成熟了些。
两人的年龄差，一下缩小不少。
只能说，化妆师，靠谱！
当走下客栈的时候，众人都被惊呆了。
也是哈，冯阿姨手艺不容怀疑，化妆师更是把游娘描成了天仙。
游娘轻走，她身上并没有太耀眼的珠宝。
但是每一处点缀，仔细看的话，会发现真的极尽奢华。
同样是撵车，但是比昨天的那辆规格高了很多。
雷正手提一个木盒，把游娘送上了撵车，自己才坐了进去。
同样的道路，但是每隔一段距离，都有家仆为界。
郑家门外，家主亲自带领了几位少年和一妇人，站在了门口。
“哈哈哈哈，小郎君携令内到来，寒舍蓬荜生辉啊，哈哈哈哈”
雷正这边车还没停稳，他那边倒是先寒暄上了。
等雷正下车后，那人才走近一步，介绍道：“吾乃郑家主郑维，这位是拙荆李氏，这是小儿郑昌，后面都是家中子侄，这位是郑流，郑泰，郑阚，还有我郑家的宝贝疙瘩，三房的小女郑瑶儿，我等，可是在此恭候多时啦，哈哈哈哈…”……
等雷正下车后，那人才走近一步，介绍道：“吾乃郑家主郑维，这位是拙荆李氏，这是小儿郑昌，后面都是家中子侄，这位是郑流，郑泰，郑阚，还有我郑家的宝贝疙瘩，三房的小女郑瑶儿，我等，可是在此恭候多时啦，哈哈哈哈…”
好家伙，你怎么不介绍一下门房和那边那个马夫呢。
“小子雷正，这是我爱人游娘，郑家主如此兴师动众，实在让小子受宠若惊啊！”
雷正一脸的假笑，就连后面几个毛头小子都看懂了，
可是人老成精，压根不管，笑哈哈的说道：“快请快请，家中酒菜已经备好，快随某入场，老三可是想你想的紧啊，哈哈哈哈…”
那边他的夫人也是，牵起游娘的手，就拉着进门了，
这夫妇，手法娴熟的可怕，根本不是雷正和游娘，能挣脱的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