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禁术初显威!妙手破沉疴!
萧同光被他问得一愣,瞅着他那张没几分血色的脸,还有那双像是藏了无底深渊的眸子,一时半会儿,竟不知道该怎么接茬。
“烫手的山芋?”他咂摸着这几个字,“什么意思?”
陈青锋没再往下说,只是将目光投向窗外,天色已经蒙蒙亮了。
之后这些天,陈青锋几乎是把自己腌进了药味儿和书卷气里。
那要命的虚弱感,跟跗骨之蛆似的,怎么甩也甩不脱。永久折损的那百分之十生命能量上限,让他稍微多耗点神,就头重脚轻,冷汗跟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但他硬是把牙关咬得咯吱响,撑着。
徐昌寿那边,几乎是把压箱底的宝贝都掏出来了。
老爷子把他喊进自己那间塞满了各种医书典籍的办公室,不少都是市面上绝迹的孤本,甚至还有些林墨白当年留下来的,残缺得不成样子的手稿和随笔。
陈青锋捧着那些东西,跟捧着什么稀世珍宝似的。
白天,他跟着萧同光在急诊科里转悠,看各种病人,学各种处置。一到晚上,他就一头扎进那些快散架的故纸堆里,跟入了魔怔一般。
脑子里那个冷冰冰的系统,这会儿倒成了他最得力的帮手。
那些佶屈聱牙的古医理,那些林墨白超前半个世纪的医学构想,在他这里,好像被拆解成了一个个能看懂、能理解的零件。
【解析“林氏脏腑平衡调理残篇”中…与宿主“中医理论(精通)”知识库比对…发现可疑关联点三处…】
【学习“逆向神经传导阻滞术(设想)”…消耗经验值500点…初步掌握…】
经验值跟开了闸的洪水似的,哗哗往外淌,换回来的是他医术上看得见的精进。
以前许多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的关窍,现在跟窗户纸似的,一点就透。
这天,急诊科推进来一个病人,模样古怪。
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浑身皮肤透着一种吓人的青灰色,喘气跟拉风箱似的,人也迷迷糊糊的,四肢还不受控地在那儿抽搐。
各种检查单子雪片似的飞出来,结果却让人抓瞎,愣是找不出个明确的病根。
“什么鬼情况?中毒?不像啊,毒物筛查全阴性。”
“脑电图也就是个弥漫性慢波,看不出个所以然。”
几个经验老到的主治围着病历,眉头拧得能夹死苍蝇。
萧同光也觉得这事儿邪门。
陈青锋站在人堆外圈,盯着病人那双因为缺氧而微微鼓胀的眼睛,脑子里“嗡”的一下,闪过林墨白笔记里的一段鬼画符似的描述。
那是一种极为罕见的遗传性代谢缺陷病,发作起来的症状,跟严重中毒几乎一模一样,十个有九个得误诊。
笔记里还提到一个林墨白当年异想天开的法子——通过一种特殊的穴位刺激组合,再配上极微量的某种天然提取物,兴许能暂时把那种要命的代谢紊乱给扳回来。
“萧主任,”陈青锋挤上前,“我怀疑是‘沃克曼综合征’。”
“沃克曼综合征?”萧同光眼皮一跳,这病名他只在某些犄角旮旯的文献上扫到过一眼,临床上,几十年也未必能碰上一例。
“症状很像。”陈青锋语气没什么波澜,却透着股让人不得不信的劲儿,“可以试试高浓度硫胺素,配合……特定的神经调节点刺激。”
他嘴里说的“神经调节点刺激”,其实就是林墨白笔记里那套神神叨叨的穴位刺激法,只不过换了个现代医学听着不那么刺耳的说法。
人命关天,萧同光瞅着陈青锋那双亮得有些瘆人的眼睛,又想起徐昌寿私底下跟他念叨的那些话,心一横:“就按你说的来!快!”
一套在旁人看来近乎跳大神的治疗方案,在陈青锋手底下有条不紊地施展开。
几根银针下去,手法轻飘飘的,却又精准得吓人。
高浓度的药物,一滴滴缓慢推入。
邪门的事情,就这么发生了。
也就十几分钟的工夫,那病人抽搐的幅度肉眼可见地小了下去,呼吸也渐渐匀实了,那身骇人的青灰色皮肤,也跟退潮似的,一点点消散。
又过了小半个钟头,病人哼唧着醒了过来。
整个抢救室里,安静得能听见针掉地上的声音。
所有人,都跟看外星人似的看着陈青锋。
萧同光更是觉得后脖颈子直冒凉气,这小子,才几天工夫,怎么跟脱胎换骨了似的?这眼力,这手底下稀奇古怪的招数,简直不是人!
这样的“不是人”的表现,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跟不要钱似的往外冒。
一个被毒蛇啃了,全身好几个零件都快报废,眼瞅着就要咽气的工人。
市面上能找到的抗蛇毒血清都用遍了,屁用没有。
陈青锋翻着徐昌寿给他的,林墨白关于“异种蛋白排斥与中和”的几页残缺手稿,结合脑子里那个系统的推演,胆大包天地提出用病人自己的血搞体外循环,再往里头掺和一种经过特殊处理的草药提取液,进行“净化”。
这过程,比走钢丝还悬,稍微出点岔子,那就是催命符。
他居然又成了。硬是把那只脚已经踏进鬼门关的工人,又给薅了回来。
还有一个,建筑工地上送来的,胸口到肚子那块儿,被一根钢筋给捅了个对穿的重伤员。
那惨状,比上次他用禁术救的那个倒霉蛋,好不到哪儿去,也就是钢筋偏了那么几公分,没直接杵到心脏上。
饶是如此,几家大医院的专家会诊下来,都说手术成功的机会不到一成,就算救活了,术后那些并发症也够人喝一壶的。
陈青锋主刀。
他没再用那代价大得吓死人的“禁忌·心包内快速修补术”。
而是凭着他对人体结构那种超乎常人的熟悉,还有从林墨白笔记里抠出来的那点关于“创伤快速修复与组织再生引导”的零星理论,愣是在手术台上,捣鼓出了一台让所有观摩的人都目瞪口呆的修复手术。
他的手,快得像道影子,稳得像块磐石,准得让人头皮发麻,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节奏感,那不像是在开刀救人,倒像是在精心打磨一件绝世的艺术品。
手术结束,病人生命体征平稳得不像话。
观摩室里,市里几家大医院的外科扛把子们,一个个跟被点了穴似的,鸦雀无声。
再瞅陈青锋的时候,那感觉,已经从一开始的审视、怀疑,变成了纯粹的震惊,甚至还有那么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敬畏。
“这小子……是个什么路数?”有人压着嗓子,跟旁边的人嘀咕。
徐昌寿站在人群后头,看着手术台上那个虽然脸色苍白得跟纸似的,腰杆却依旧挺得笔直的年轻人,浑浊的老眼里,闪着异样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