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俩多久了?
南初和周淮言就这么一个在门内、一个在门外杵上了。
南初流露出的嫌弃和抵触,令周淮言很不舒服。
在周家人眼里,她性子温软,对任何东西都没有野心。
周淮言早就习惯了她的低眉顺眼,乖巧听话。
一个月不见,忽然发现温顺的小白兔变成了小刺猬,会时不时地扎他一下。
看到南初还没有放他进门的打算,沉下脸,“就这么抵触我进你的卧室?”
南初与他打嘴仗一点胜算都没有,又拗不过他,索性让步,“这是你们周家的房子,你想进哪间就进哪间。”
“算你还有自知之明。”
周淮言明明占了上风,却没有任何得偿所愿的畅快。
因为,他在南初眼底看到了一抹从未有过的凄楚。
这抹凄楚,令他心烦意乱。
他扣住南初的手腕,进了卧室。
长腿一伸,门“嘭”的一声关上!
“你要做什么——”
南初刚刚还在与他唱反调,此时在卧室单独面对面,有些发憷。
周淮言俊颜覆了层愠怒,从衣袋掏出她昨天放在后车座的银行卡,塞到她手中。
“我说过,送出去的东西没有收回的道理。”
“这张卡——算是对那一夜的补偿吗?”
看到银行卡,南初埋在心底深处的痛苦被瞬间放大,但还是努力控制住了快要崩溃的情绪。
周淮言面色微滞。
那一晚对他来说,是意外,是不想提及的黑料,更是他人生中迄今为止最大的荒唐。
南初见他不回应,依旧没有翻篇的想法,“都是成年人,男欢女爱,你情我愿,我不需要你做任何补偿。”
“让你收着就收着,废话这么多!”
周淮言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南初一脸惊慌,急声问:“谁?”
“小初,淮言不在卧室,也不在楼下,你有没有看到他?”
周母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南初窘得无地自容,狠狠瞪了眼若无其事的周淮言,向周母撒谎,“阿姨,我还没起床,不知道淮言哥去了哪里。”
周母早就为周淮言兄妹规划好了婚姻,如果发现她和周淮言不清不楚,肯定会撕了她!
“你继续睡,阿姨再下楼找找。今天相亲,大清早就没了影儿,这孩子……”
周母的声音渐行渐远。
南初这才松了口气,用最快的速度拧开房门,小声撵周淮言。
“把卡收好,我立马离开你房间。否则——”
周淮言话没说完,南初就点头应下,“我什么都答应你,赶紧回你房间!”
“别忘了昨晚对我的承诺,马上洗漱,收拾妥当去机场。七点,我秘书会在老宅对面的长街等你。”
周淮言语重心长叮嘱。
等周淮言离开卧室,她立马关上房门。
令周淮言没想到的是,周母此时正站在他卧室门口,目光灼灼盯着他!
母子俩的目光在空中交火。
周母气的胸口不停地起伏,眼底是骇人的愤怒。
周淮言从容走到她面前,低声调侃,“愤怒,是最大的毁容利器。您昨天下午刚去会所做脸,现在就像一只发怒的河豚,恨不得把我给毒死。”
“下楼!”
周母牙齿咬得咯咯响,但又不希望被南初听到,低声呵斥。
周淮言眼睛的余光,从南初紧闭的房门一扫而过,不疾不徐下楼。
此时,外面的天还没大亮,客厅的水晶灯照在周母脸上,惨白得没有半点血色。
正在一楼忙碌的保姆很有眼力见,发现气氛不对,急忙离开客厅。
“大早上你去南初卧室做什么?”
周母说着,右手用力拍在黄梨木茶几上。
周淮言不以为意地坐下,翘起二郎腿,“聊天。”
“外面天还没亮,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聊天?还真把我当傻子糊弄!”周母心火更盛,“你俩多久了?”
“聊个天而已,您别上纲上线。”
周淮言继续嘴硬,只要不被抓在床上,坚决不认。
“你明明在她卧室,我上楼敲门,她却说在睡觉没看到你!你俩合伙骗我!”
周母气得一手捂住心口,一手指着周淮言怒斥。
“我和她也就聊了几句,她怕您误会才撒谎。”
“聊几句也需要关房门?她不是你亲妹妹,还没起床你就去她房间,难道你们不知道男女有别!”
“她今天要去凌城实习,早就起床收拾好行李。我进卧室才与她聊了几句,房门不知怎么被一阵风给带上了。紧接着,您就开始敲门。”
周淮言的解释没有令周母有半点信服,听到南初要去凌城,当即沉下脸,“你今天相亲,她明天与霍临正式见面。这个时候去凌城实习,简直胡闹!”
“去凌城实习,是她们学院昨天傍晚定下的。不去的话,会影响实习鉴定的填写。您打麻将回来得晚,还没来得及告诉您。”
周淮言话音刚落,周母气呼呼怼道,“周氏集团每年给锦大几千万科研基金,让他们给南初出份实习鉴定很难吗?”
“我不知道。您最好去锦大问一问。”周淮言云淡风轻的话音中,透着嘲讽。
这时,南初下楼的声音传来。
周母看到南初手中拎着的行李箱,瞬间火大!
“阿姨——”
“我已经安排好你和霍临明天见面的时间地点。这两天,你哪儿也不许去。”
南初刚开口,就被周母急声打断。
周母懒得再费唇舌,冷着脸回了卧室。
南初根本不想去凌城,探寻地看向周淮言。
两人目光交汇不到三秒钟,周淮言看了眼腕表,慢悠悠道,“再有三分钟就七点了,别让我秘书等得太焦灼。”
“阿姨不许我去凌城。”南初试着为自己找留下的理由,“我如果与她唱反调,会把她气到的。”
周淮言反问:“她能为你的论文提供帮助么?”
“不能。”
短暂的僵持之后,她神色黯淡,握住行李箱拉杆的手紧了紧,头也不回出了周宅。
深冬的风吹在脸上,除了冷,还很疼。
双脚迈出周家大门那刻,她暗暗下定决心:到凌城之后,立马把腹中的小东西打掉,与周淮言彻底划清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