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0章 跟你儿子八字不合
顾清月挂了电话,油门一踩,直奔清水庄园。
还没到门口,就听见里面神婆神神叨叨的,吵得她脑仁疼。
刚下车,就看见苏砚慈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在门口转悠。一
听见动静,立马冲过来拽住顾清月,急吼吼地说:“哎哟,你可算来了!再不来就赶不上好时候啦!误了时辰可不得了!”
“妈,到底啥事儿啊?这么急赤白脸的。”顾清月被她拽得一个趔趄,语气里带着一丝烦躁。
苏砚慈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还不是你那肚子!六年了,连个儿子的影子都没见着!我找大师算了算,说你身上啊,有那...无子怪缠身!得做法事给驱走了!”
顾清月一听这话,火气蹭的一下就上来了,一把甩开苏砚慈的手,声音也忍不住抬高了:“妈!你听听你自己说的,都什么年代了,还信这些玩意儿?我生不出儿子,你找我干啥?明明是他的问题!”
真是无语!她婆婆好歹也是个有头有脸的阔太太,没想到这么迷信!
还是说越有钱的人,越信这些神神鬼鬼的?
苏砚慈一听她这话,吓得赶紧捂住她的嘴,压低嗓子,语气里带着警告:“你小点儿声!一会儿进去可别乱说话,不然有你好看的!听我的,就当......就当给我吃颗定心丸,这个大师很有名的,很多她做过法事的,过没多久就怀上啦。”
走进去院子里,四处铺上了彩色布幔,以及做法事要用的东西。
正中央悬挂着神灵画像。
供桌上摆放着法器和水果、鱼与整鸡。
另外,还有赵太太和孙太太站在一旁窃窃私语,她没见过,而陆太太,顾清月之前打过照面。
单从穿着打扮,个人气质,这陆太太远在另外两位太太高贵许多,她站在一旁鹤立鸡群的样子,另外两位太太明显跟她说话的时候,有些小心翼翼,就她这婆婆苏砚慈都得怵她几分。
“这就是那个被恶子缠身之女?”大师的声音像一口洪钟,震得顾清月耳朵发麻。
苏砚慈点头哈腰,语气虔诚得像个信徒:“大师,正是此女。”
大师眼皮子都没抬,扫了顾清月一眼,语气不容置疑:“时辰要到了,开始吧。”
苏砚慈立刻变了脸色,冲着顾清月吼道:“快去!”
“啊?”顾清月彻底懵了,这唱的是哪出戏?她又不是没见过世面,但这种“驱恶”的阵仗,她还真没见过。
“看到那个圈了吗?赶紧过去跪下!大师会给你做法,把那些脏东西赶走!”苏砚慈急得直跺脚。
顾清月简直要炸了!
神经病啊!
还做法驱恶?这都什么年代了,搞这些封建迷信能怀儿子?
她要是真能请到大师,估计早就忙着给国家人口做贡献了,还轮得到她?
不行,她可不能陪着苏砚慈一起犯傻!
“妈...我肚子有点疼,想去个洗手间。”顾清月试图挣脱,找个理由溜走。
“来不及了!吉时都到了!先忍着!”苏砚慈脸色一变,死死拽住顾清月,不由分说地把她推到那个圈里。
大师穿着一身宽大的素白法衣。
他手持火柴,凝神点燃了案前的蜡烛。
拿起一对雕刻着古老符文的摇铃,闭目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漫长岁月的沧桑都吸入肺腑。
再睁眼时,目光已如古井般幽深。
“铃铃铃......”清脆的铃声带着一丝空灵,一丝悲悯,在顾清月周围回荡开来。
大师开始围绕顾清月缓缓转,开始吟唱。
并非那种震耳欲聋的嚎叫,而是一种低沉、舒缓,近乎耳语的古老歌谣。
每一个音节都仿佛带着无尽的哀愁和祈愿,像母亲安抚受伤的孩子。
与此同时,角落里的乐师们也开始了演奏。
不是激烈的敲打,而是充满节制的韵律。
鼓声沉闷而悠长,如同心跳般一下一下地敲击着人的神经;
锣声带着金属的颤音,在空气中缓缓荡漾,仿佛要驱散所有的邪祟。
整个空地都沉浸在这种奇异又庄重的氛围中。
烛光摇曳,香烟缭绕,铃声轻颤,吟唱低回,鼓声悠远,锣声低鸣。
最后,大师抓了一把盐绕着顾清月撒了一圈。
法事终于结束。
苏砚慈恭恭敬敬送走了大师。
回来看见顾清月还跪坐在那,没好气地说:“那坐在那做什么?赶紧起来,我跟三位太太约了打麻将,你进来招待一下。”
顾清月一万个不愿意,可现在要是走了,那狗男人药不知送到没有。
没办法,比起自己的意愿,此时,还是她爸重要一些。
过了十几分钟,顾清月端着红茶和糕点出来,赵太太带着浅笑看了她一眼,“苏姐,你这儿媳妇看着不错啊,怎么就生不出儿子呢?”
苏砚慈扯动着嘴角,没有接话。
顾清月把红茶给她们一一放在各自旁边,便出去了。
赵太太见她走开,语气更加肆无忌惮,“苏姐,之前帮你儿媳妇抓的药,她有没有在喝啊,医生说了要准时吃才有效果。”
“喝了吧应该。”
“既然喝了怎么还有消息,她都喝了那么多年了,再怎么样应该也有些动静了,你带她去医院看过吗?”
苏砚慈看着手里的牌,不以为然地答道:“她说去医院查过了,没什么问题,也不知道为什么怀不上。”
“那就奇怪了,也许是故意避孕了?你去他们房间找找,说不定能找到避孕药。”
这时,孙太太提了一嘴,“找先生算过吗?会不会跟你儿子八字不合?”
“当初,就是因为八字旺我们许家,我老公才让她进门的。”苏砚慈悠悠开口。
“难道她旺夫克子?”
“孙太太,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啊。”赵太太见苏砚慈脸色一下暗了以来,赶紧提醒她不要再说了。
顾清月即使再怎么不堪,好歹也是她许家的媳妇,说她不等于说她苏砚慈?
这孙太太愣是没接收到赵太太的提醒,“我没有乱说,我常去找大师上课,也算学到了点皮毛,有些女的就是这样,旺夫了就会克子。”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苏砚慈眼里似着了火,死死地瞪着她,一口白牙几乎咬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