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女帝的羞恼与游鸿才的驭妻之道

游鸿才那句“我的女朋友”尾音刚落,纪夏青只觉得一股邪火直冲脑门。

“登徒子!无耻之尤!”

她娇躯微颤,嗓音里淬着冰碴子。

刹那间,房间里的温度仿佛都降了几分。

一股若有若无的冰寒气息不受控制地从她身上散逸开来,月光下她那张绝美的脸庞,此刻覆上了一层寒霜。

这男人,竟敢如此轻薄于她!还说什么“孩子的家”!简直是找死!

游鸿才感受到那股几乎要将空气冻结的寒意,脖子后面凉飕飕的。

他晓得,这位女帝陛下是真的有些动怒了,再撩拨下去,怕是真要尝尝青莲帝威的滋味。

不过,他脸上依旧挂着那副吊儿郎当的笑容。

往前凑了凑,浑不在意地嬉笑道。

“哎呀呀,女朋友这是害羞了?可别气坏了身子,你要是病了,我可是会心疼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的。”

那语气,要多腻歪有多腻歪,要多欠揍有多欠揍。

纪夏青银牙暗咬,胸口起伏了几下,强行压下那股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杀意。

她深知,现在不是跟这个无赖内讧的时候,京城纪家的电话,对他们来说很重要。

她偏过头,避开游鸿才那灼人的视线,声音冷得能掉冰渣。

“收起你那套恶心人的说辞!京城纪家已经打来电话,你待如何?”

总算说到正事了。

游鸿才神色一肃,先前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瞬间收敛,眼底闪过一丝精明。

“纪家这通电话,来得可真是时候。”

他踱了两步,分析道。

“表面上是客客气气地打听消息,实际上,这是敲山震虎呢!他们消息这么灵通,说明蓝海市早就布下了他们的眼线。”

“荣家和刘家那点破事,估计一五一十都传到他们耳朵里了,这才让他们起了疑心,直接找上门来。”

房间内的气氛随着他的话语凝重起来。

游鸿才继续说道。

“咱们现在对那个所谓的‘纪家明珠’,了解得太少了,基本都靠秦正雄那老狐狸的一面之词。”

“当务之急,是尽快从他嘴里掏出更详尽的情报。”

“这个刚才也说过了。”

“比如,那位大小姐的容貌细节,有没有什么特别的生活习惯,身上有没有什么信物或者胎记之类的,越详细越好!”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嘛。”

纪夏青闻言,清冷的眸子中掠过一丝思索。

缓缓点头。

游鸿才见她消气,脸上又恢复了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

贼兮兮地凑到纪夏青跟前,压低了声音,语气暧昧地在她耳边吹气。

“放心,等这事成了。”

“到时候,什么灵石、法宝、天材地宝,想要多少有多少,全都给你‘爆金币’!”

“咱们直接起飞!”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纪夏青只觉得耳根一阵酥麻。

迅速蔓延到脸颊。

她颈项一僵,猛地偏过头,发丝擦过他的鼻尖。

带起一阵微痒。

游鸿才那张放大的脸几乎要贴上她的脸颊。

那股子独有的男性气息让她心头一跳。

她银牙暗咬,贝齿几乎要将下唇咬破。

才勉强压下心头的异样。

声音却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颤音,像是受惊的小鹿。

“你……你再敢胡言乱语,我、我定不饶你!”

只是这“定不饶你”四个字,出口时已没了先前的冷冽。

反而透着一股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娇嗔。

游鸿才瞧着她耳根都泛起了薄红,那双平日里清冷如寒潭的眸子此刻水光潋滟。

知道这小妮子是真有些着恼了,再逗下去怕是要炸毛。

他嘿嘿一笑,适时地后退一步。

拉开了些许距离,举起双手作投降状。

“得得得,我的错,我的错,不逗你了,姑奶奶饶命。”

他语气轻松,带着几分戏谑,却又恰到好处地收敛了之前的轻佻。

随后,他站直了身子,整了整衣衫,神色也略微正经了些。

“你先安心调息,把状态调整到最佳。”

“明日那场‘大戏’,你可是主角之一,可不能掉链子。”

“至于秦老狐狸那边……”

他摸了摸下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我得回去好好盘算盘算,怎么才能让他把藏着掖着的那些宝贝,连同秘密一起,心甘情愿地捧出来。”

话音未落,游鸿才已是潇洒地一甩手。

转身便朝门口走去,背影带着几分不羁。

砰。

他前脚刚踏出房门,身后便传来一声不大不小。

却带着明显情绪的关门声。

游鸿才脚步微顿,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笑意。

这丫头,还真是有趣。

门内,纪夏青整个人像是被抽去了力气。

软软地靠在冰凉的门板上。

她抬起手,指尖轻轻触碰着依旧滚烫的脸颊。

那热度仿佛要将她的指尖也灼伤。

清冷的月华透过窗棂洒进来。

将她脸颊上那抹不自然的酡红照得一清二楚。

“孩子的家……还孩子他妈呢!”

“我的女朋友……谁是你的女朋友了?!”

“爆金币……这又是什么词?”

游鸿才那些没正经的话,还有方才他几乎贴上来的呼吸。

那带着些许戏谑又似乎有那么点认真的眼神。

在她脑海里翻来覆去地播放。

搅得她心烦意乱。

这些念头像一群不受控制的野马,在她平静了万载的心湖里横冲直撞。

掀起滔天巨浪。

她那颗自以为早已坚如磐石。

万法不侵的道心,此刻竟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凿了一下。

出现了丝丝裂痕,灵力运转都有些滞涩。

“这该死的登徒子!油嘴滑舌,没个正形!”

纪夏青咬牙切齿,却又不知为何。

心底深处似乎并没有真正的厌恶,反而……

反而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

这种感觉让她无比陌生,也无比慌乱。

难道……自己真的对他……

呸呸呸!不可能!

游鸿才回到自己那简陋的客房。

脸上的嬉笑神色如同潮水般褪去,一双桃花眼也敛去了平日的漫不经心。

透出与先前判若两人的深沉与锐利。

他没有急着打坐修炼,而是走到窗边。

负手而立,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

游鸿才在床沿坐定,双腿交叠,阖眼静思。

今日的桩桩件件,在脑中盘旋,他得理出个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