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逼她嫁给摄政王
华清殿歌舞升平，其乐融融。
萧戟拿起酒杯走到谢临渊身边，坐在一旁，假装要与他喝酒。
清冽美酒递过去，萧戟压低声音：“临渊兄，求你帮我个忙。”
谢临渊扬眉：“何事？”
萧戟：“娶我妹妹。”
萧戟言简意赅，把打碎玉镯的事告诉谢临渊。
殿内的丝竹管乐声极大，宾客言笑晏晏。谢临渊指尖把玩着酒杯，似笑非笑：“打碎了开国皇后的玉镯，其罪当诛。你为了保护侍妾，竟把妹妹嫁给我？”
萧戟低声道：“姜氏怀着我的骨肉，不能死。只能让小月替姜氏担下打碎玉镯的罪名。如果小月嫁给你，就成为摄政王妃，有你护着，皇后也不敢问罪。临渊兄，只要你能帮我，我萧府永远是你掌中的利刃，为你马首是瞻。”
殿内的乐声更大了。
谢临渊捏着白玉杯，似笑非笑：“你妹妹可愿意？”
萧戟沉下脸，硬着心肠说：“无论她愿不愿意，这是唯一的对策。皇后想把她送进宫为妃，她嫁给你才能避开入宫的厄运。”
逼江初月嫁谢临渊，这是万全之策。
一来，灭了皇后送江初月入宫的心思；
二来，保住了有孕的姜氏；
三来，让萧府和摄政王府关系更紧密；
四来，满足萧戟内心深处的那点隐秘奢望。
萧戟眼神凝重：“临渊兄，我知你不近女色。小月嫁入王府后，请你不要动她。等危机过了，你和小月再和离。”
谢临渊笑了，嗓音低沉：“你可想过，和离过的姑娘，怕是很难再嫁出去。”
寻常百姓家和离的女子，可以再嫁。
但与摄政王和离的女子，普天之下无人敢娶。
萧戟垂下眼眸，说出埋藏在内心深处的念头：“无碍，我可以养小月一辈子。”
和摄政王和离过的女子，世上无人敢再娶。萧戟也有了最完美的借口，永永远远把江初月留在他身边。
等姜氏生下孩子，等江初月和谢临渊和离，萧戟会把江初月接回将军府养着。
养她一生。
姜氏的孩子，就等于是他和江初月的孩子...
华清殿的歌舞越发响亮悦耳，美艳的歌姬水袖翻飞。谢临渊薄唇噙着笑，指尖在杯沿一叩：“本王答应娶你妹妹。洞房之夜若她不愿，本王自当效柳下惠；来日她若求和离，本王必不阻拦。”
萧戟松了口气，举起酒杯：“君子一言。”
谢临渊笑容别有深意，与他碰杯：“驷马难追。”
两人碰杯。
醇厚美酒落腹，交易达成。
谢临渊召来王府管事，吩咐他：“去华清殿要一道赐婚的圣旨。本王迎娶萧将军的妹妹。”
王府管事眼睛大亮，立刻点头：“奴才这就去办。”
...
生辰宴过半，更衣的江初月和姜氏还没回来。
萧戟装作担忧地起身：“皇后娘娘，微臣想去春华殿接小妹，还请娘娘允许。”
皇后端居主座，笑道：“萧将军请便。时辰不早，可得早点把人带回来。”
萧戟脚步匆匆离去。
皇后幸灾乐祸，今晚，萧戟必须在妹妹和妾室之间做选择。
是让妹妹死呢？还是让怀孕的妾室死？
无论谁死，对萧府都是极大的打击。
皇后饮一口美酒，等着看好戏。
...
春华殿。
江初月和姜氏已经换好衣裳，一直拖延着时间没有出去。直到屋外传来宫女的通报，说萧戟来了。
江初月面露喜色。
萧戟推门而入，姜氏泪眼汪汪扑到他怀里，泣不成声：“将军...将军救命，妾身害怕...”
萧戟掌心抚过姜氏颤抖的脊背，安抚道：“别怕，你先回生辰宴，这里交给我。”
姜氏听到这话，松了口气。
不禁沾沾自喜。
看来萧戟还是站在她这边，选择保她，放弃江初月。
姜氏擦去眼角的泪水，迅速离开春华殿。
四周没有外人，萧戟打开案桌上的紫檀木匣，看到里面碎裂成两半的玉镯。他合上匣子，将匣子交给江初月：
“小月，你帮姜氏顶罪。”
江初月握住紫檀木匣的手在发抖。
为了保护心爱的宠妾，萧戟居然让她去顶罪...
萧戟道：“姜氏怀着我的骨肉，我不能见死不救。你放心，我也有保护你的办法。”
江初月怔怔问：“什么办法?”
萧戟说：“我和谢临渊商量好了，你嫁给他——”
江初月立即打断他的话：“我不嫁他！”
萧戟心里划过暗喜。
但事态紧急，江初月是否愿意嫁人，已不在萧戟的考量中。
萧戟摁住江初月的肩膀，耐心道：“听话！皇后想把你送进后宫为妃，还想把怀孕的姜氏杀死——你嫁给谢临渊，所有困境迎刃而解。”
江初月鼻梁发酸。
只觉得她那鲜活蹦跳十多年的心脏，在萧戟的压迫声里渐渐熄灭。
萧戟沉声道：“嫁去王府只是权宜之计，我与谢临渊商议过，婚后他不会动你，你依然保持贞洁之身。等风声过了，你与谢临渊和离。”
江初月眼泪滚落，她绝望地抓着萧戟的衣袖，泪眼婆娑哀求道：“兄长，我不想嫁人...我们再想想其他办法救姜氏，好不好？”
她不想嫁给谢临渊。
萧戟根本没考虑过她的感受，江初月感觉自己像是摆在摊子上的货物，称斤论两。
她最爱的人，逼着她另嫁他人。
还口口声声说为了她好。
萧戟很少见到江初月落泪。
萧戟闭了闭眼，把内心的不忍压住，他依旧态度强硬：“小月，你懂事一点。嫁给谢临渊，这是最好的破局计策。”
江初月哽咽道：“还有其他法子。比如，取一些米糊黏在镯子破损处，稍稍遮掩也许能瞒过去。”
萧戟沉眸：“不可，风险太大。”
萧戟当然知道，还有很多法子可以破除这场灾祸。
但他只想让江初月嫁给谢临渊，再和离。
这样萧戟就有充足的借口，把和离后的江初月接回萧府。江初月不用再嫁人，可以永远留在他身边。
屋外，皇后的宫女已经在催促：“萧将军，皇后娘娘请您快些回华清殿。”
萧戟冷下脸，他摁住江初月的肩膀，低声道：“听话！你只是稍微受一点委屈，将来我会补偿你。”
江初月侧过脸，泪水在眼眶打转，最终不堪重负滚落。
很久之前，她偷偷喜欢上萧戟时，就想过有另嫁他人的一天。但她万万没想到，自己会被萧戟逼着嫁人。
萧戟是最残忍的刽子手。
亲手斩断了江初月对他的爱，亲自宣判了江初月在这段感情里的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