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保住公司
克星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
苏瑾琼倒也没空跟他聊天，她的助理白珍珠联系她，说有一家公司要做几样珠宝饰品答谢重要客户，问她接不接。
其实她现阶段杂事太多，并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接这单，但白珍珠说对方给的时间很宽裕，年底交货，而且价格给的很理想，还可以预付款。
苏瑾琼瞪大眼睛数了数白珍珠发过来的价格，好几个零。
确实价格很合适。
这样的好事儿可是不常有，苏瑾琼咧开的嘴角压都压不住，只回了一个字——接！
“你笑什么？”
“啊？”苏瑾琼嘴角的笑还没来得及收回，反应过来端回正经的表情，“没笑什么。”
陆清屿睨了一眼她没锁屏的手机，没再接着问。
苏瑾琼退出和白珍珠的聊天，想起送过去的原矿石检测结果一直也没有消息，便又翻到和覃川的聊天界面，打了几个字过去。
【到底什么时候能给我答复？】
陆清屿的余光看到苏瑾琼的聊天界面上显示覃川两个字，想起那个男人喊她宝贝儿时的声音，不由地蹙了蹙眉。
“你和他什么关系？”
“什么？”苏瑾琼摸不着头脑。
陆清屿瞥了她一眼，“那个叫你宝贝儿的男人。”
苏瑾琼睨了睨陆清屿的脸色，心想，这人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不然怎么一副被带了绿帽子的表情。
“你……”苏瑾琼试探地问了一句，“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陆清屿神色微动，看了她一眼，“好像是你自己说的，不会做给我戴绿帽子的事。”
苏瑾琼正喝着的一口水差点儿没喷出去，直接呛住。
咳嗽了半天，眼前伸过来一只手，递了张纸巾，“至于这么激动吗？”
平复了一阵儿，苏瑾琼才回道，“我和他就是朋友关系。”
陆清屿本想继续问，可看着她咳得通红的眼，又把话咽了回去。
“你那天为什么自己走了？”他问。
苏瑾琼想起林静跟她说的那些话，直接看向陆清屿，却在他脸上看不出一丝知情的样子。
她想，或许真的像林静说的，生子协议的事只有她们两个知道。
可那天临下车前他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昨夜接完阿泰的电话，她想了很多，也渐渐冷静下来。
这场商业联姻她虽然不愿意，却已成事实。
如果不是遇见陆峥，她可能不会生出离婚的念头。
现在既然和陆峥没有缘分，那她也没必要强求。冲动褪去，理智分析下，于公于私她现阶段都不能跟陆清屿离婚。
目前公司的处境，不能再雪上加霜。
人做任何决定，总要有所图。
之前想离婚，图的是陆峥那个人。
现在不离婚，图的是公司的安稳。
踟蹰片刻，
她问他，“你那天说我要付出的代价很大，是什么意思？”
陆清屿默了片刻，说道，“你有没有看过明珠集团的债权人信息？”
苏瑾琼摇了摇头，“还没来得及。”
太阳高高升起，透过车窗打在陆清屿的身上，在他周身镀上一层金光。
有那么一刻，苏瑾琼好像看到了可可西里的陆峥。
男人剑眉星目，眼神如炬，专注地看着她，“我建议你看过之后再想想我说的话。”
记忆里的人和眼前的渐渐重叠，苏瑾琼迷茫的眼神复原，才看清陆清屿脸上审视的神色，“不好意思，我想起些别的事。”
陆清屿的视线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秒，又移回了车前方，“希望你不是想起了哪个男模。”
苏瑾琼羞恼地瞪了他一眼，托腮看向窗外。
一路再无话。
苏瑾琼照例在望京下的车，开车的男人连道别都没有，车门关上就一脚油开走了。
看着车尾灯消失在眼前，苏瑾琼腹诽，这男人真是性格反复。
进了公司大门，仍旧有些人坐在等待区吵吵闹闹的。
苏瑾琼刷卡进入，找了前台问了问，才知道代理商的事仍旧没解决。
去财务部找李宏伟，李宏伟叫苦不迭，“苏小姐，是苏董说要先把公关公司的钱付了，账面上那些钱就不够给剩下的代理商出货，所以才……”
苏瑾琼直接去了二叔的办公室。
苏维成正在通电话，满脸焦急。
等了几分钟，苏维成将电话放下，苏瑾琼直接问道，“二叔，为什么要先付公关公司的费用？上次开会的时候，不是都敲定好了先给代理商出货吗？”
“外面铺天盖地的小道消息，全是负面新闻，再不做公关，公司就彻底等死了！”
二叔苏维成是罕见的好脾气，很少有如此激动的时候，苏瑾琼知道公司确实到了举步维艰的地步。
跟二叔和李宏伟商量了半天，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苏瑾琼沉默地走出二叔的办公室。
刚出门，手里的电话响了。
苏瑾琼接起来，是覃川。
“小瑾，检测结果出来了。是——青海玉。”
虽然心里早已有了预测，可真的知道这个结果，苏瑾琼的心还是沉了下去。
她刚刚还在想，如果原矿石是翡翠，公司还有转圜的余地。
可现在，一败涂地。
父亲的忽然失踪，原矿石从翡翠变成了青海玉，还有目前的一系列困境，都像一座山压在苏瑾琼的身上。
坐在父亲的办公室里，她才明白父亲背负的压力有多大。
看了一下午的资料，苏瑾琼终于搞明白了陆清屿早上那句话的意思。
原来，明珠集团最大的债权人是京州银行。
一旦明珠集团崩盘，京州银行启动清偿程序，那公司的所有资产都有可能被打包贱卖用于偿还债务。
而经过几次融资稀释，她和父亲的股权份额已经不多。
如果按照她原本的计划，以股权换取陆氏的支持，结果就是，她和父亲直接出局，从此明珠集团再也不是苏家的明珠集团。
这就是陆清屿说的巨大的代价。
确实巨大。
创始人被直接踢出公司，没有比这更诛心的了。
两种结果，哪一种她都无法接受。
至少在找到父亲之前，她要想尽办法保住公司。
此刻，
苏瑾琼才惊觉，自己和陆清屿的这段婚姻竟然成了她和明珠集团的最后一道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