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4章 真能装

云跃长有些恼更多的是心疼,“阿姐你糊涂,这样一个男人怎又值得你舍了自己的身份,去强逼他?他还不配!”

云清漪本以为跃长会怪她在他评选阶段,闹出此事。

然,他只觉得她为这么一个男人不值得。

云清漪咬了唇,心中涌动情绪万千,“跃长,家中虽逼了谢南邢,但也放了他,我与他已经没有婚约在身了。”

云跃长微愣。

“可真?”

云清漪点点头。

云跃长重重地松了口气,“就应该这样!那谢南邢就不是个好的,假清高,要这样的人做我姐夫我看不惯!”

云清漪噗嗤一笑,看来云家的人都不喜欢谢南邢,但都是为了她……

她翕张了双睫过后,“跃长,现下朝局已经重文轻武,我们家乃武将之家,需要你。”

云跃长没想到阿姐会说出这番话来,毕竟曾经她都是谢南邢长,谢南邢短。

“为了云家,我要你这次入三甲,取状元之名,助云家登上青云梯。”

云跃长见阿姐双眸坚韧,心中涌动了什么,随即重重点头,“我答应阿姐,只要能进三甲,我定然拿下状元之名!为云家争光。”

“好!”云清漪清亮的喊了一声,眼里尽是欣慰。

两姐弟又说了好一会话,云跃长这才被云清漪逼着回书院,准备殿试去了。

如果云清漪记得不错,当年传出她逼婚谢南邢后,云家的世交魏国公府举办春宴时还特地邀请了谢南邢,只为了帮她撑场面,打那些闲言碎语的脸。

云清漪只需要在那春宴上证明她和谢南邢再无关系。

那就不会再牵连到跃长的进士评选。

“小姐——”

“魏国公府送来春宴贴。”

外头婢女的声音传来。

云清漪眼眸划过一丝波澜。

——

春宴当日。

云家马车抵达魏国公府。

魏家长女魏明姝早就等着了,眼见云清漪下了马,立马上前,“我还以为你这个大情种会缩在府里不敢出家门呢。”

云清漪接过魏明姝的手,勾唇,看着尚且稚嫩的手帕交,莫名心中一涩。

上辈子魏明姝倒是没被她牵连,只是魏明姝被封为公主,远嫁东国,魏家逐渐萧条没落。

最辉煌的两个国公府,一个被抄家,一个没落,令人唏嘘。

云清漪勾唇,“怎么,我云清漪在你眼里就成了这样胆小鼠辈?”

魏明姝啧声,“倒也不是,你若是鼠辈,怎敢逼婚贡士?你放心,你家的那位我特地亲自去请的,如今他已经在春宴里面了,不过他带了一个姑娘,说是妹妹,啧,看着两个人一点都不像——”

云清漪自然知道谢南邢带沈娇来了。

上辈子,谢南邢根本不愿意参加这种世家子弟的宴会,只觉得污浊,而沈娇却一定要去,无他,能见到不少达官显贵,开开眼界。

“我和谢南邢没有婚约了。”云清漪淡定开口。

魏明姝一惊。

“没了婚约?”

云清漪双眸淡淡地看向魏明姝,微勾,“从我昏迷醒后,我就放谢南邢离开了,强扭的瓜不甜。”

魏明姝再度惊了,脸色都变了,“该死的小清漪,你居然不和我说,我像个傻子一样把谢南邢请来,你你你……”

云清漪微微勾了勾魏明姝的下巴,“就是要把他请来,不请来怎么澄清我和他已无婚约的事实?”

魏明姝被勾了下巴,娇靥微红,“从哪学来的这套?——你要澄清?再好不过了,整个京城的达官显贵,今日都在我们家了。要不是为了给你撑腰,我们家才不办春宴呢。”

“好了知你辛苦,等我回去再给你调两瓶香料。”

魏明姝勾了唇,又忽然想起什么,“你兄长呢?”

云清漪微顿,魏明姝和兄长向来不对付,“你好端端的提我兄长作甚?”

魏明姝脸闪过一丝狐疑的红晕,“随便问问,好了,进去吧。”

说完,魏明姝就推着云清漪往里面走。

云清漪一顿。

忽然想起了上辈子兄长终身未娶之事。

她看着魏明姝那发红的耳廓。

顿然像是明白了什么。

上辈子她还真是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谢南邢身上了。

这么明显的情谊她都没察觉……

如果兄长也有意,她一定要帮魏姐姐达成心愿,不叫她再嫁去那苦寒之地。

与此同时,沈娇和谢南邢进入魏国公府就被一群世家子弟环绕,不少人刻意与沈娇拉近关系。

他们可不是国子监那些清流人士,云家如今名声不好,以权压人,但是云国公府和魏国公府两座大山,谁不想上前讨好?

那云家大小姐向来不好讨好,但这个谢南邢是云小姐未来夫婿,自然要讨好几分。

沈娇没想到自己一个商女也会被一群达官显贵争相示好,心中那小小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她刻意放低了声音在谢南邢身旁低道,“南邢哥哥,娇娇好开心,他们都知道哥哥是未来的状元,都想着讨好呢。”

谢南邢眉头微蹙,对于这样的虚与委蛇的场合颇为不适。

只是轻微地嗯了一声。

此外传声的长厮高声道,“云国公府云五小姐到——”

顿然整个春宴的人都被吸引走了注意力。

瞬间沈娇脸色一变,“南邢哥哥,我就说她不可能放过你的!都纠缠到这里来了,难道想要仗着京城的权贵都在这里,继续逼压你娶她不成?”

谢南邢面色微变。

这三日云清漪难得没纠缠他,他睡眠都安稳不少。

没想到这才三日她又忍不住了。

他双眸一冷,果然她的话不可信。

沈娇冷笑道,“南邢哥哥,她来这里就是自取其辱,如今谁不知道她以权压人,她来这里根本就是闹笑话的,恐怕等会宴会开始,连坐在她身边的女眷都没有,届时我们在宣布你与她没有婚约,看她还敢不敢死皮赖脸的缠着你。”

谢南邢蹙眉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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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云清漪抬眸,便见谢南邢穿着那件洗的发白的长衫,格格不入的坐在那里,仿佛不与淤泥共和。

以前云清漪觉得谢南邢那是脱俗干净。

现在云清漪只觉得——

这男的真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