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父皇,要我死的不是你吗?

这套盔甲看起来很沉重,实际上却非常轻,是一种这个时代不可能出现的合金。

李承乾飞身上马,马王身上没有缰绳的存在,毕竟跟他心意相通。

“从今天起,你的名字叫——血龙!”

“哼哼……”

战马打了两次响鼻,似乎认同了这个名字。

李承乾再次摸了摸血龙的鬃毛,心念一动,血龙开始狂奔。

每一次跃出的距离,都是标准的八米,这还是因为它没用全力。

如果全力飞奔,这系统出品的血龙马王,一步能够跨越十米的距离,跟现实的马简直是两个品种。

近卫刀斧手们,也开始发足狂奔。

没有多远,李承乾就和大军会合,也就放慢了脚步。

大军中间,自动空出一段距离,李承乾骑着血龙,慢慢超越大军,走到了最前方。

重新形成以他为首,重骑兵在前,轻骑兵紧随其后,紧跟着步兵夹杂着枪盾兵,弓兵断后的格局。

整个队伍,黑色骑兵,白色弓兵,迷彩枪盾步兵,加上李承乾这个全身金红的另类,可谓全都显眼异常。

大军终于来到宫城前的广场边缘,宫城这里有着巨大的广场。

正常情况下,除了住在宫城里面的皇族本支,以及宫城里的机构人员,采买的宫女奴婢等,是不允许人随意靠近的。

上朝的时候,大臣们也是在这里先集合,到了时间点之后,宫城大门打开,他们才会一起进入。

广场上没有任何遮掩,如果是敌人的话,进入其中肯定是弓箭手攻击的对象。

由于没有遮掩,任何手段都能够打到。

同样是整齐划一的停顿,停顿之后鸦雀无声,就像从极致的喧嚣化作极致的寂静。

尽管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可城墙上的大臣士卒们,还是忍不住心脏一抽。

李承乾一马当先,单独策马来到宫城的城墙下。

两军对阵不斩来使,像这种敌方大将直接出场的情况,要么就是将领之间约架,要么就是有什么话想说。

总而言之,是不会动手的。

如果连这个都要动手,坏了规矩的话,那以后打仗,只怕就没有任何缓和的可能了,反正见面只能拼杀,没有第二条路。

更何况,李承乾还是李世民的儿子,血脉是割不断的。

除非李世民发话,谁也不敢动。

就算李世民发话了,真正的聪明人也会推脱。

李承乾骑着战马一出现,那一身的装束,那高头大马,自带着无尽的威势。

隐约之间,众多大臣发现,李承乾似乎比当年的李世民,更加的英勇。

但他这一身装束虽然怪异,却明明白白的在脸上写着,老子造反了。

李世民从城墙上探出头来,俯视着李承乾,大吼道:“逆子,你究竟意欲何为?”

李承乾端坐在马上,仰头冷笑着回应道:“父皇,昨日你召阿妹入宫,莫不是没问她?”

李世民怒吼道:“逆子,我要你亲口说!”

李承乾声音冰冷道:“那我就只有一句话:我不想死,我也不想我的孩子死,我正在自救!”

“何人要你死?”李世民反问。

李承乾知道,今天这些话,是说给天下人听的,也肯定会记载在史书之中。

他必须要为自己正名,让自己造反成为理所应当的事。

“父皇,要我死的不就是你吗?”李承乾冷声反问。

“我何时让你死?”李世民也反问。

“父皇,皇权你想要,亲情你也想要,你想要的是不是太多了?

曾经的我,是你表达皇权的一面。

给我请各种名师,让我参与朝政,对我谆谆教导,这些我都承认。

而曾经的李泰,是你表达亲情的一面。

因为他从小过继给三叔,八年后才被你给要回来,你没有参与他小时候,你心里愧疚,想要把所有的好东西都给他。

别说他对你撒娇,就算不对你撒娇,你也时时刻刻想着他。

你给,是你的权利。

可你什么都给,把给我的皇权一面,也分给了他。

父皇,你心里拎得清吗?”

一句你心里拎得清吗?

又让李世民被狠狠的捅了一刀。

以往觉得没问题的各种事情,浮现在脑海之中。

他必须要承认,自己对李泰的宠溺,已经超标了。

魏征曾经劝过他,但他不以为意。

因为是私下里劝的,他也没有往心里去。

没想到,就促成了今天的事。

可是一想到,李承乾拥有如此大军,不是一天就可以拥有的,他又理直气壮起来。

“逆子,你说我心里拎不清,你倒是拎得清!

你想要坐上那个位置,早就想要了吧?

如此精锐的大军,少说也要三五年才可能训练出来。

这岂不是说,你甚至还没到舞象之年,就已经开始做准备?

在那个时候,青雀都还没有回归本支,你如何说?”

这个问题一旦回答不好,李承乾就会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天下人都会认为,是他李承乾想要造反。

在李世民立他为太子,还对他极尽关爱的时候,就想要造反。

世间万事,逃不过名利二字。

拥有名利者,除非昏庸到只顾享受,想要的则是青史留名,流芳百世。

而不是青史留名,遗臭万年。

李承乾却没有先回话,因为李世民这个问题陷阱很深。

无论他怎么回答,都是答不完美的。

他抬手招了招,十个步兵越过广场,跑步来到他身边,排列异常整齐。

李承乾下马,抽出佩刀,对着这十个人一顿乱砍。

很快,鲜血流了一地,有人甚至被砍掉了胳膊。

但这十个人,从始至终一动不动,更没有任何反抗或者慌乱的迹象,甚至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连脸上那漠然空洞的神色,都没变过。

李承乾收刀入鞘,重新转身骑上战马。

再次一抬手,这十个步兵拖着一路的血迹,重新跑回了队伍中。

李承乾骑在马上,仰头问道:“父皇,别说五年十年,我给你一百年,你是否能训练出这样的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