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感觉

她轻轻侧开了目光,柔声说:“我想了想,那天好像话赶话,可能是我理解错了,你这么忙,顾不上的话,就算了吧。没关系的。”

她连分手都要这么客气,高庭的眉头皱了一下,认真说:“你没理解错,就是那个意思。抱歉,我这两天确实在处理纠纷,今天刚有点进展,忙着请人家吃饭。吃完饭才看到你消息。”

潘潘重新开始注视他:“你看到消息就过来了?”

“嗯。”

她心里动了动,原来真的这么忙,是自己误会他了。

她有些愧疚和自责地拧起眉头:“对不起,让你这么晚还跑来。打扰你休息了。”

高庭撑起上半身,拉近了一些距离,摇了摇头说:“我想听的不是这个。”

他说话的时候,潘潘明显感受到一丝压迫感,想到他连夜跑来的诚意,她觉得应该好向他解释说明才行:“我…我以为你后悔了,想用这种体面的方式结束,所以……”

“我没后悔,你后悔了?”他明明喝了酒,语气却很果断,丝毫不拖泥带水。

潘潘于是也摆了摆手:“没,没有……”

她摆手的时候,胸前的抱枕掉落,高庭眼尖,立即就注意到宽大的睡裙晃动,撩擦过的挺立轮廓。

潘潘注意到他的眼神,立即重新把枕头抱起来!人还向后缩了一下。

他装作没看见,继续说:“失联这事儿是我不对,下回我注意,行吗?”

潘潘没有立即答应,而是认真审视他:“你喜欢我?”

高庭笑了一下:“不然呢?”

“那…为什么喜欢我呢?”她不自信,想不明白。

高庭却说:“谈恋爱又不是买菜,非得有什么具体原因吗?有的人喜欢吃蓝莓,有的人喜欢吃苹果,感觉谁说得清?”

她觉得他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就像自己对高庭,也只是一种感觉。

“说不清…”

“既然说不清,我跟你都单身,在一起有什么问题?谁规定必须认识多久才能谈?多久要结婚?”

潘潘不声不响,反驳不了,说到底,是因为她自己没自信罢了。

高庭看她眉头又拧起来,叹了口气,站起来,大手按在她脑门上,揉了揉:“别纠结了,时间不早了,能借你这洗个澡吗?我喝酒了,没办法开车回去。”

“可以。”

“行,我下去拿换洗的衣服。”

他刚搬家不久,车里没外套,但是贴身的还有。

潘潘也说:“你要刷牙吗?我给你拿新的牙刷。”

“行。”

趁着他下楼,潘潘立即下床翻找,珊瑚绒的厚外套掉在床尾,她立马套上遮盖了身体曲线。

然后找出了新的牙刷和浴巾,又把空调调高一些——她原本的习惯是,定时两个小时,后半夜捂在被窝里也就过去了。

高庭折回来,看见她已经穿上了厚外套,很臃肿,定看一眼,脱了自己的大衣,然后开始脱裤子。

潘潘在他解皮带的时候赶忙转过身去,他笑了笑,脱了外裤,里面只有一条平角内裤。

外衣和外裤有点灰,他丢在地上角落里,然后再走进浴室。

浴室也不大,干湿分离,放着她的洗漱用品和洗衣机。里头洗衣液的清新气味更重。

热水出水量有点慢,他快速洗好,认真刷了牙,酒气去了七七八八,这才擦干走出来。

他只穿了一条平角内裤,大浴巾松松垮垮搭在身上。

头发没吹,但是短,擦擦已经半干了。

潘潘给他泡了杯绿茶,回头看见他光着,受到了极大的视觉冲击,眼睛根本不知道该往哪看。

“你…不冷吗?”

高庭捡起沙发上的薄卫衣,套上,故意凑近她说:“我还想问,你不热吗?”

“还,还行。”她闪了身,拉开距离,“我给你泡了茶,解酒的。”

“我还行,没喝多。”

“时间不早了,你喝了酒没办法开车,那你怎么来的?”

“施工员没喝酒,他送我来的,现在已经回去了。”

“哦…这样啊…那…那…”潘潘也不傻,既然不分手,他要是没地方去,作为女朋友是不是该让他留宿?

留宿了怎么睡?一起吗?

她脑袋只想到这一层,脸就红透了。

“你要是想让我走,我就走。”他忽然开了口,带着几分认真。

潘潘这才颤抖着睫毛,抬眼和他对视,触电了一般,心都被那眼神击中了。

“我…我觉得,要是我们不分手,那…那你休息到天亮再走吧。不过,我的床有点小,睡不了两个人,我刚才睡过了,我可以在沙发上躺一下。”

高庭嘴角得逞得勾了勾,走到她的小床边坐下,转身去推窗户:“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分手了。你这景观挺好啊,临街的窗景。这老窗台怎么开?”

潘潘于是过去帮忙拔木头插销:“这样,要拔出来。”

可他压根不关心窗子能不能开,人骗过来了,趁她开窗的时候,大手就搂住了她的腰,抱过来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潘潘不知所措,无辜又茫然地看着他,脑海里浮现出那天在他家的沙发上,也是这样,他让她跨坐在他身上。

她的睡裙因为腿分开而往上滑,露出了修长的大腿。

俩人隔着她厚重地珊瑚绒外套,高庭觉得碍事,但也没第一时间去脱。

俩人四目相对,他用又清又低沉地声音问她:“我想吻你,能亲吗?”

她就像被他俘虏的小兔,没有拒绝的话,羞赧到极致点了点头。

他毫不客气,喉结滚了滚,含住了她的唇瓣。

她还是不会,他这回挺有耐心,又轻又缓,等到她放弃抵抗,才伸手解开了她厚外套的扣子。

手伸进去掐住了腰枝,捏了又捏,外套已经脱了一半,两人分开透了透气,他眼神向下,落在她胸前,布料的阴影,勾勒着年轻的胴体。

窗外月色如纱,朦胧批下,挂在凸起的枝头。

潘潘注意到他的眼神已经晚了,他埋头下去,隔着衣服……

“啊……”

他很满意她的声音,手也伸过来,掌握住。

她颤地像一只蝴蝶,美丽,又易折。

楼下的鱼缸里,过滤带动流水汩汩,氧气泵持续高频振动。

鱼群翩跹,拖曳着飘逸地裙边,绮丽迷离又梦幻。

这天夜里,高庭没再进一步动作,两人侧身躺在窄窄的小床上,高庭从身后环住她。

被窝里他们俩都只穿了内裤,睡裙被他脱了,潘潘极度紧张又羞耻,根本睡不着。

身后的人没有动作,她以为他睡着了,于是想悄悄爬出被窝去找衣服。

刚探出头,就被他捉回去——赤裸的肌肤互相摩擦,她的胴体对他的刺激在黑暗中放大了数倍,他只能默不作声地忍着:“别乱动。”

“我想穿衣服。”

“冷就抱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