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一只表演斗鸡的猴子
“进。”
得到柳紫苑的许可，飞燕推门而入，屈膝俯首，将装着风灵的笼子双手献上。
柳紫苑拿起琉璃笼，端详了一番，便挥手示意飞燕离去。
飞燕小步退去，离开包厢，关上大门，从她进去到出来，全程没有抬一下头。
若是郁峥看见，他对柳紫苑的认知还要再上一层楼。
飞燕轻描淡写地解决了结丹期的风灵，就算是元婴期，那也是元婴期中的佼佼者。
这般人物却对柳紫苑如此恭敬，那柳紫苑又有何过人之处？
柳紫苑晃了晃手中的笼子，看着风灵惊慌地飞舞，顿感无趣。
她执起手中从不离身的烟斗，深深地吸了一口，闭目享受片刻，吐出一口白烟，问道：“这东西是你让她送过来的？”
“是，一会把这个送给郁峥。”黑衣人嗅到那口白烟浓重的麝香味，顿时拧紧了眉，张张嘴，想说些什么。
“给他倒不是什么问题。”柳紫苑摸了摸自己的烟斗，冷哼一声，质问道，“可我的属下你凭什么支使？”
黑衣人早就习惯了柳紫苑的脾气，也心知此事确是自己理亏，摸摸鼻子，转移话题道：“那东西你还是少吸为好。”
“别你的大业未成，人先羽化飞升了。”这句话被黑衣人咽到了肚子里。
“轮得到你管我？”黑衣人的话好像触到柳紫苑的逆鳞，她尖着嗓子吼道。
柳紫苑胸口剧烈波动几下，她也心知自己情绪失控与烟斗里的东西不无瓜葛，像是蔫了的花，捂住眼睛，恹恹道：“抱歉是我失态了。”
黑衣人摇摇头，没有答应柳紫苑的道歉，反而是消失在原地。
“他要来了，你不见见他？”柳紫苑问道。
“现在还不是时候。”黑衣人的声音不知从何传来。
柳紫苑笑得明媚，刚才还恹恹的她现在又恢复了生气，“那你可千万别蹲在这里。”
“别像郁小天才在休息室时一样，蹲在那里给人家护法。搞得我的下属都怀疑是不是自己消极怠工。”
角落里没有动静，也不知道黑衣人离没离开。
“咚咚咚。”门外的侍者敲了三下门，便躬身退至一边。
“进来吧。”柳紫苑瞧着人们陆陆续续从观众台离开，背对着包厢门说。
侍者示意郁峥自己进去，郁峥紧张地推开门，开门见山，“不知柳老板对我的表演可还满意？”
郁峥其实很讨厌将战斗说成表演，这让他觉得自己像是一只表演斗鸡的猴子。
但其实想一想，在大庭广众之下斗法本身也与斗鸡没什么区别。
房门在郁峥身后关上，现在房间里只有郁峥与柳紫苑两个人。
“很精彩的战斗，最后的反转很漂亮。”柳紫苑敷衍地鼓掌。
“那不知我为柳老板创造的价值是否能抵得上一枚大还丹？”郁峥挺胸，直视柳紫苑的背影。
“哦？你确实击败了奴家心爱的一员大将，但要说大还丹，那你还差得远呢。”柳紫苑转了转被她随手放在茶几上的琉璃笼，“到奴家身前来。”
郁峥绕过柳紫苑的沙发走到她面前，无意间瞥了一眼能将整个角斗场尽收眼底的落地窗。
柳老板刚刚也是这样一个人欣赏他与心爱的大将的表演吗？
发散的思维还没来得及蔓延，郁峥就看到了一只青色的笼中蝶。……
发散的思维还没来得及蔓延，郁峥就看到了一只青色的笼中蝶。
这是——那只风灵？郁峥记得飞燕当时将风灵捕捉进了笼子。
柳紫苑见郁峥看到了风灵，特地将琉璃笼推向他，“看到了？这是你战胜的奖励。”
“那么我们现在谈谈条件。”柳紫苑放下翘起的脚，两腿并拢端坐，高开叉的红裙露出了大片雪白的皮肉。
“因为你在张岁九的拳套上加装了攻击符篆，这使他在一场本该输的比赛意外获得胜利。奴家本与其他大人们下了赌注，本以为我这暗箱操作还能输了不成，没成想倒真是让奴家赔得底裤都不剩。”说到这里，柳紫苑垂眸咬唇，盯着自己的脚尖。
“但战胜也并非张岁九所愿，所以奴家追根溯源，便找上了你，奴家损失的那一个亿全算在你头上。”
“如今你欠奴家五个亿，限期十年内还清。这是在契约上公证后承诺。”
“大还丹价值两百万联邦币，奴家已经命人喂张岁九服下，你打的这场比赛为奴家创造额外收入30万，这30万算在买大还丹的钱里。所以你又额外欠奴家170万联邦币。”
“奴家听闻你现在在旧城区修法宝度日，如今还是个黑户。料你赚几辈子也还不上欠奴家的钱，所以奴家便给你指条明路。”
“来给奴家当下属吧。”柳紫苑笑眯眯地看着郁峥，弯弯的桃花眼像一把小勾子，勾着郁峥快快答应她的条件，
郁峥静静地听着柳紫苑说话，听到九叔已经服下大还丹时，顿时松了一口气，向柳紫苑抱拳行礼：“能给柳老板当下属，郁某自是感激不尽。”
“但郁某一介黑户，稍不注意便会引得巡捕司出动，这恐怕对柳老板的生意有害无益。”郁峥用余光观察着柳紫苑的反应，试探地拒绝道。
郁峥在联邦待了三年，深知没有联邦公民身份的困难，见柳紫苑的势力要比他想得还要强大，便想再为自己讨些好处。
“笑话，给我当员工，还能让你继续当个黑户不成。”好像听到什么有趣的事，柳紫苑捂着唇笑着道，“奴家不仅能让你拥有联邦的合法居民身份，还可以让你去学校，五险一金什么都不会少。”
身份证！学校！五险一金！郁峥可耻地心动了，这三个每一个都是他无法拒绝的。
但出于谨慎，郁峥心知现在就应该顺着杆子向上爬，顺便再给自己讨些好处，但还是犹豫地问道:“柳老板请恕我冒昧。“
“联邦的居民身份据说是绑定星网，从出生绑定到飞升，无法更改。那，您是如何……”
郁峥一语未尽，便被柳紫苑打断，柳紫苑不紧不慢地解释道：“谁给你说的落后信息？星网数据无法更改是三十年前联邦解体前的事情，现在联邦解体，各行政星系星网数据并不联通，都是星网的备用机，自然有机可乘。”
“叮噜噜。”柳紫苑的终端响起消息提示。
她瞬间黑了脸，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暴躁地瞪着郁峥:“我就问你当不当我下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