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演戏
三天了
整整三天了，
李恪说的去去就回，
现在都没看见人影。
一旁的老太监，手里拿着戒尺，指正着雷正的动作。
他甚至连手指弯曲角，都要精准到度。
另一旁，游娘也在嬷嬷教导下，认真学习着礼仪。
用温尚仪的话说，就是游娘子底子颇好，雷子爵有待提高。
两个老家伙，自从第一天上课结束后，就喜欢到处转悠。
看见一个，训一个，
目前，基本上全府上下，除了个别七色姐妹加琴娘还有邱老，基本都挨了不止一遍。
尤其是大牛，在王术面前，大气都不敢出，偏偏他还是最爱走神的一个。
不过有一点，雷正是成功的，
两人喝过茶娘的茶后，就不再喝别的了。
不过昨晚试图去谈判后，被请出了房间，
今早表示，天气凉爽，可以多练习一些。
报复，赤果果的报复，
都没掩饰一下。
想到这些，雷正更恨李恪了。
“雷子爵，面容放松，揖礼必是有所服，雷子爵现在戾气重了些…”
“王礼仪说的是，你看这样行吗…”
说完，摆出了一个人畜无害的微笑。
“嗯，很好，保持…身体慢慢前倾……”
‘李恪，你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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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嗯～
“王爷，天凉了，进屋吧……”
凉亭里，李恪拿着书卷看着张福：“胡说，这定是父皇想我了…何况此时刚至午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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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政殿
“观音婢，快来一起用膳吧！”
李世民坐下后，对着仍在撰写的长孙皇后建议道。
而长孙皇后，也刚好写完了这篇，放下笔，款款走了过来。
看到桌子上还是有柚子，说道：“二郎，即便好吃，也不能顿顿都有啊！”
李世民抖了一下嘴角，捋着不长的胡子说道：“水果不耐储，坏了可惜了，后宫可曾都分配过了？”
看他一本正经的说，长孙也不好说什么，回道：“已经分发了，父皇那里也送了些过去。”
李世民点头，开始布菜给长孙…
动了几筷子，长孙皇后又说道：“太子说，雷子爵想要迎娶咱们丽质，你听过了吗？”
李世民胡子一翘，跟老母鸡一样，说道：“不可能，一个癞蛤蟆，想尚公主，门都没有。”
说着，拍下筷子，继续：“还有啊，这小子不是好人啊，哪有治人治一半的？”
长孙皇后笑了，拉扯着李世民安慰：“一半已万福了，这三天发病两次，皆是依靠那药物缓释，妾身这两天，比以往那担心的活着，好了不知多少呢。”
抖了抖胡子，有些动情的李世民，紧紧盖住了长孙的手，用力握着，
“他如此不识好歹，为何不撤回王温二人，待我敲打一番，回头与你好好诊治。”
长孙：“那日要不是我拦着二郎，要是真去抓他，这会儿高人怕是已经跑了。”……
长孙：“那日要不是我拦着二郎，要是真去抓他，这会儿高人怕是已经跑了。”
“他既然敢于展示这些，就证明人家是向着大唐的，咱们何苦去做那恶人。”
李世民有些服气，但是又没有理由反驳，只好咂咂嘴，拿起筷子，继续干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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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
“好了，辛苦雷子爵了，今日课业已完。”
王术和温都兰，并排站在一侧，姿态神情，一模一样。
雷正心里在想，老木偶，真烦人，嘴上却说：“二位辛苦了，想必沐浴已经备好，请二位快去解解乏吧！”
两人同时说道：“那我等便退下了。”
看两人走远，
还有周围的观众也散席了，
雷正软的跟面条一样，抱住了游娘，
游娘拍了拍，说道：“五郎乖，咱们也去洗漱一番吧，秋冬出了汗，不……呀～快放下，让人看见了～”
一路风驰电掣的小跑，雷正表示，府里貌似也没谁不知道的。
一群没走完的小丫头，一个个都是红着脸，面面相觑。
……
晚饭是在扩建后的宴会厅吃的，
除了前一日，那两人被人伺候，后面就都是入乡随俗了，
自己打饭，自己打汤，
看着满满7张大圆桌，和几张很长的条桌，这两三百人，同主家一起用晚餐的场面，依旧觉得不可思议。
饭后，
人们并没有撤离，
只有当值的在收拾场地，其他人把碗筷放在相对位置，就回座位了。
人员安静下来后，
一个隔屏，被搬了上来，
开始有人陆续走到屏后。
这是二人对雷府最感兴趣的环节。
说书，加皮影。
皮影被屏弄的很大，实际他们看过，原本的，很小，但是后面灯火很亮，皮影也色彩鲜艳的被投了上去。
一阵侍弄后，后方传来人声。
“今日上接六回，且看且听第七章，夫人赖婚……”
随着几个简单的乐器，和讲述的声音，人们对于这不友好的标题，多少心中都有些不安。
可当最后，红娘要去留住张生的时候，大家又纷纷松了一口气，
就连温尚仪，都拍了拍心口，小声和王术说道：“人心怎可如此衡量？”
王术笑了，罕见的笑了，说道：“咱家一个废人，你和我说这些做甚！”
两人交谈失败，就不再说话了，接着坐着，因为待会儿还有一场。
雷府隔天两场，每三次，多休息一天，
两场的时候，就是分上下局，上局说给丫鬟女眷的，下局说给男仆护院的。
看到屏后换了人，王术握紧了拳头。
皮影上画，人声传来
“上回书说，下邳城曹操鏖兵，吕奉先被围，终日饮酒解愁，今夜且听后半，白门楼吕布殒命……”
随着皮影交错，看到吕布为了乞活，竟然如此卑贱，王术把袖子捏的咯吱作响。
晚上7点半左右，两场全完。
有些低落的王术，叹了口气，念叨：“何必惜身？何不惜名！”……
有些低落的王术，叹了口气，念叨：“何必惜身？何不惜名！”
温尚仪仿佛打赢了仗，笑了一下，转身走了。
留下王术，站在中庭，仰望星空…
晚上的时候，
雷正一般在书房，
唐朝的班底大了以后，这里比冷清的别墅有意思多了。
游娘听过第一场，就回来了，后面虽说也精彩，可她受不得打打杀杀，
所以早早抱着囡囡，来书房坐着，陪着雷正。
雷正目前用的笔，是钢笔式毛笔，目前这款笔，府中人手一个。
看着自己的小男生，游娘也有些出神了。
变化真大啊～
看他一张张批阅生意的条子，对比刚认识时，简直判若两人。
兴许是静的太久了，雷正说了一些生意上的事，他总是这样，喜欢说给游娘听，像是邀功一样。
“平康坊的茶楼，已经盘下来了，后续闭店装修，这事我准备让刘会去做。”
“焦靖现在是东市有名的游侠，上了条子问我，要不要加入不良人，我估计啊，是有人看他能力不错，想拉拢他。”
“郑家前几天寄了信，说是郑维要来一趟，主要目的是进贡用的果粉，他想把关。”
“呵呵，这老狐狸，摆明就是来敲竹杠的，届时咱们灌醉他，一雪前耻。”
“这个是红玉今天交上来的，有两个内容”
“一个还是今天挨训人的名目和名单，人少了很多，嗯，这就是个多余的，”
“还一个，说是府里阶级混乱，让我赶紧制定一套方案实行，”
“说的简单啊，我哪里懂那些个东西，我准备让红玉做大管家，你觉得怎么样？”
“？游娘？楞什么呢？”
游娘动了一下，反应了过来，
“啊！没什么，五郎既然已经有考量，放心去做就行了，游娘都支持你！”
说着，又低下头，有些寂寞的说道，
“游娘没什么才华，只会些娱人的东西，五郎还是尽快安排成亲吧！”
雷正无语了，这是第几次了，懒得数了，
捏了下鼻梁说道：“游娘，日子是要慢慢过的，成亲我会努力的，可你不要再如此了，你在我心里很重要，你看不起自己，就是看不起我，知道吗？你是看不起我吗！”
“不是，当然不是……”，游娘一如既往的有些惭愧，不知自己怎么又说出这些话来。
雷正走过去，连同囡囡也抱在怀里，说道：“你无需妄自菲薄，如果她是点活我生命的明灯，你就是我活着的动力，知道了吗！”
“嗯，知道了，游娘会在五郎身后好好活着的。”
“游娘，爱的无私，是有上限的，起码对我来说，是这样的，”
“如果不能有些回报，那么这样的爱，和单相思有什么不同，”
“你爱我，我爱你，我为你营造好的生活，你为我抚平躁动的心窝，这是咱们两个的等价交换，记住了吗！”
游娘抬起头，安静的流淌着泪水，说道：“记住了，游娘会好好记住的！”
雷正擦了一下，发现根本擦不干净，有些开心又无奈的说道：“你眼泪多了很多…”
“五郎不喜欢吗！”
“喜欢。”……
“喜欢。”
“那你吻我！”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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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进宫，还剩一天，
府里的日常，却没有任何变化。
硬要说的话，
游大娘子，貌似最近自信了很多。
而就在这时，
雷府门口，停了一辆，明显是皇家的马车。
门房小厮，前门护卫，赶紧上前确认来人。
中庭演武场
雷正和伍魁打的难解难分，
如果无视伍魁身上拘束的话，确实也是如此……
“少爷～少爷～，太子殿下来了，已经入门啦～”
雷正借着伍魁的劲，一下跳出五六米远，
停下架势，拿起毛巾擦了擦，问道：“确认是太子？14-5的样子？”
小阿七愁啊，这个家主怎么就不会慌呢：“确实是，后面还跟了六率！”
雷正毛巾搭肩，说道：“先带过来吧，我打完再陪他。”
小阿七：我，这，啊，么mmmm
不管阿七的表情，雷正毛巾一甩，冲着伍魁又突了过去。
前院，
李承乾看着两边挖开的地，问道：“这是做什么用？”
陈升回话：“回太子，这是阿郎准备建造喷泉，好让秋莲池活起来！”
“前院？好吧！带我过去吧，演武场？想不到先生还是武人。”
李承乾自言自语，一瘸一拐的跟着陈升进去了。
刚刚走过前院厅楼，就听到砰砰的打击声，
绕过花圃，看到一大片的演武场，贴着前楼铺开。
而此刻，场中有十几个人，各自都是两两捉对开打。
有两组人比较吸引人，
一个极为矮小的，差不多和青雀一样矮的，竟然和一个近七尺的大汉子在对练，且游刃有余。
偶尔还能看到，他竟然能直接跳到对方头上踩着…
还有一组，是先生在和他的护卫对练，他那护卫，虽说没有那大汉子壮，但是却比他还高，
先生在他手下，频频吃亏，每次近身，都会被扔出一丈多远，真是神力啊。
走近，
李承乾真的没想到，
这个斯文的先生，竟然身材如此的好，且身高不低，那日不察，今日看来，怕是有尉迟兄弟那么高了。
先生和护卫对抗，虽然不敌，但是也能看出，先生功底扎实，兴许一般武将，未必能拿下他。
直到一刻钟后，场中才有侍女敲锣。
人们纷纷倒地，接过侍女们送来的水，吨吨的喝下。
雷正展开双臂，被金曲和金禾擦干净后，接过黛姐递来的外袍，披上，双腿沉重的走向李承乾。
到了跟前，第一句尽然不是问安，而是说道：“小李同学，你竟然背刺我，亏我给你老娘送了那么多东西。”
李承乾抬头，看着这个俯视自己的男人，压迫感还是有的，不过和父皇与众多伯伯比，还是差点。
问道：“我的安排该是无漏的，先生从何得知？”
雷正仰着头，用鼻孔看着他，说道：“只要我想，这世上就没我查不来的。”……
雷正仰着头，用鼻孔看着他，说道：“只要我想，这世上就没我查不来的。”
啪，雷正手被抓住了，
雷正刚打完定时训练，这会儿全身都软，急忙问道：“你干嘛，你好男色不是长大才有的事吗！”
李承乾懒得跟他瞎咧咧，郑重阴沉的问道：“先生果真可查天下事？那为何先生没有自己去找心上人。”
是啊，为什么呢，
因为监视蜜蜂，传回来的声音，都被标准化了，方便筛选，鬼听的出来。
用视频看，眼看瞎也找不出啊！
但是总不能直说吧，这可是装的机会，
“我乐意，都说心上人了，怎么能那么无礼！”
李承乾慢慢送开了手，问道：“如果承乾请先生找人呢？”
雷正坐到一侧廊座，笑到：“你给我什么报酬？”
看那青涩的小脸，纠结片刻之后，说道：“如果先生找到，且能抓捕入牢，李承乾愿为先生请出小姐。”
雷正呼的坐起，没用上力，又啪的坐了下去，问道：“找到了？”
李承乾尴尬的说道：“嗯，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