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礼
李恪在想，
如果先生，成了自己的妹婿，
那……
是不是以后，就不用对着先生行礼啦！
如果是这样，
貌似也不是不可以！
就在雷正还在和李承乾掰扯时，李恪插话了，
“先生可知道我的几个妹妹？”
“嗯？”，雷正疑惑了一下，问道：“我记得你没有同胞妹子吧？”
李承乾疯狂咳了几声，说道：“皆是父皇儿女，不分彼此。”
“哦，我想想啊”
雷正说着想想，嘴里开始碎碎念起来，好一会儿了，才开口说，
“我记的不多，有个叫长乐的，明年就要嫁长孙冲了，还没你活的久。”
雷正说着，还不忘指了一下李承乾，
不管他们二人眼光，接着说道：“有个清河公主，嫁给程家老二了，还有个……”
“反正你们这一代人，活的久的没几个，都挺倒霉的，就连你们m……这个不行，这个不能说。”
无所谓了，反正这两个人已经懵透了。
李承乾一开始，是当做笑话来听的，可听着听着，连未出生的几位和封号都出来了，不由开始打起了寒颤。
如果，是说如果，
先生所言，皆是预言，那，孤27而亡，岂不是也是……
李恪倒没想那么复杂，他不是不信，而且太信了，
前段和先生闲聊的时候，其实就发现了，先生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却对各种保密的大事了若指掌，
这一次两次是巧合，次次如此，那可太吓人了。
就在两人都还思考的时候，一个内侍走了进来，轻声说道：“殿下，宫门将锁。”
“啊，已经这么晚了吗？”
雷正瞅着外面大亮的天，怎么都感觉这是忽悠他，要赶他走的意思。
李恪也是怕他误会，解释道：
“凤凰门和延禧门关的早，此刻不走，就要正门出了，没有马车，来回要半个时辰多呢！”
“行吧，那赶紧溜吧，李太子啊，我找人的事，就看你啦，届时可以找我讨要好处，我先撤了，拜拜～”
看到雷正急急走出，李恪也赶紧行礼告退，追了出去……
李承乾走了几步，来到窗口，看着远去的身影，口中念道：“究竟是何方神圣？”
“兄长！我不嫁长孙冲，我不喜欢他。”
屏风后面，跑出来一个少女，声音翠丽悦耳，正是大唐长公主。
此刻正气鼓鼓的闹别扭，还说道：“那人还说我没活过27，我不信，但是我也不嫁长孙冲。”
“皇妹说错了，该是说你嫁给他没好事，所以不愿嫁…”
李承乾一脸无奈的回过身，溺爱的看着自己的嫡亲妹妹。
唉，父皇前几日，确实问过我长孙冲怎么样，我当时没有正面回答，万幸，
先生这么一说，更是万万幸啊，丽质绝不能嫁给长孙冲，
可父皇明显圣心已决，问他人，不过是走走过场，坚定所想而已，
怎么办，怎么才能让父皇不在想了？
要不……
“皇妹，你觉得嫁给先生如何？”……
“皇妹，你觉得嫁给先生如何？”
李丽质猛的跳了起来，“不要，他一看就朝三暮四的，家中已经有妻妾，还要追寻别人，不是好人！”
李承乾摇了摇头，说道：“皇妹不在这座间，所以你不知道，先生虽说口语粗俗，但是没有任何不敬，”
“待我待老三，甚至待内侍和宫女，眼中都是清净一片，没有丝毫差别，可见他不是心口不一之人，”
“还有一点，他在提及自己妾室时，眼中流露的温柔，实乃平声仅见。”
李丽质点了点头，表示认可自己兄长说的话，然后一屁股坐回了座位，开始苦恼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感觉没意思了，又问道：“那他提起我的时候，是什么样的？”
放下杯子的李承乾，想了一下说道：“开心，很开心，不是那种狂喜，而是发自内心的，温和的，绵长的喜悦感，就连为兄也被感染了一二。”
“哦～，光笑来了，就没有爱啊情的在里面？”
一听如此驳问，李承乾笑了，终归是少女心思，回道：
“丽质，情是长久之物，也是不顾一切的源头，非一朝一夕可有，即便有了，也不长久，爱也同理，只不过更深邃，更理性，爱是全部，他都未曾见过你真容，如果对你有情，有爱呢！”
李丽质偏着头问道：“皇兄好博学啊，是李师傅教的吗？”
啊这，不能辱师啊，可也不能告诉你，我是话本上看的吧！
李承乾咳了一下说道：“书中所悟而已，多看，就知道了。”
“哇，不愧是皇兄啊～”
“还好还好，不可再炫耀了，恐失了学习之根本，丽质也莫要再夸为兄了。”
“话说丽质，今夜还是不回府吗？”
“对，睡宫里，府里还是怕怕的，不敢回去。”
“抱歉，为兄不是有意的！”
看着脸色有些白的长乐，李承乾真是恨不得剁碎了那人。
李丽质强颜一笑：“没事的，我已经好很多了。”
刚说完，脑子里又突然回想起一片刀光，吓得猛的一抖。
李承乾都看在眼里，却什么也做不了……
先生，也许他那洒脱的性子，能给丽质一些欢乐吧……
但是想到，之后他要那样子见父皇……
诶～好像…
兴许…可以给先生找点事做……
---------------
而此时在立政殿，
长孙皇后提着食盒进来，看到李世民还在读书，上前问安道：“二郎，天色开始暗了，歇息一会儿吧，换了天色再读。”
李世民听到长孙皇后的声音时，手里书就已经放下了，说道：“观音婢，后宫情况如何？”
长孙皇后放下食盒说道：“已经安排妥当，都是些误会纠纷，说开了也就好了。”
“这是什么？你还熬了粥吗？”
李世民见长孙皇后打眼色，让自己打开，就轻轻挪了过来，掀开了食盒，
只见里面躺着两粒红果，清香扑鼻。
“这？”，李世民回头看着长孙皇后疑问。
长孙皇后回道：“刚才进殿前，太子遣人送来的，说是西瓜，籽可种用，还说陇右道西北沙地有救了。”
“那他拿来干什么，送陇右去啊，还切开了，这小子欠抽我看是！”……
“那他拿来干什么，送陇右去啊，还切开了，这小子欠抽我看是！”
李世民虽然话语严厉，可脸上笑的像是中了奖。
长孙皇后又说道：“太子说已经留了种子，这两粒较好的，先送来给咱们尝尝味道。”
“还是观音婢心疼我，来人，切了装盘。”
“二郎，这可是太子送来的。”
“可这不是你提进来的吗，多累啊！”
看着这个满眼爱意的老小孩儿，长孙皇后也是不知，该是如何回复才好了，只能回复：“是～二郎说的自然对的。”
皇宫效率，如果让雷正看了，对比东宫，他会替李承乾哭的，
前后只有几句话的功夫，不但切好了，甚至摆出了花。
虽然李二一家，提倡节俭，可这餐具，依旧是银的。
再加上，送菜的内侍，还轻微点了下头，这吃起来，该是没有任何负担的。
两盘瓜肉，都是按照两个人，一口的量切的，所以吃起来没有一点阻碍。
相比东宫切成条，皇宫专业多了…
瓜肉入口，清脆香甜，
不像蜂糖那么腻，也比饴糖口感好，而且水分十足，让人停不下来。
等再一下叉，没了——怎么就没了呢，朕还没吃呢！
看着自家二郎的模样，长孙皇后笑了笑，推过自己那盘：“二郎吃这些吧，东西凉，我不敢多吃。”
确实，自家皇后气疾一直不好，
可，怎么能抢皇后的吃食呢，这成何体……
“晋王觐见～”
没一会儿，就看到一个小不点，一摇一晃，偏偏还端着的样子，方步走了进来。
“治儿快来，母后这里有好吃的。”
李世民心想，完了，矫情了啥呢！
然后整个人，像土匪一样，靠在榻阁上，气质都变了，就死死看着自己空盘子，不知道在琢磨什么呢！
---------------
“少爷，猫管家说，就这些，让俺全提来了，剩下说都要明后天了。”
伍魁在厢房里给雷正汇报，而雷正一直都在总结今天的得失。
趁着思考空隙说道：“好，老太怎么样？”
伍魁有些激动的回道：“老娘很好，人胖了，眼睛用了药，也不酸涩了，虽然还是瞅不清，但是可以看见影子。”
“那就好，你下去休息吧。”
“俺告退！”
伍魁退走后，雷正直接躺倒在榻上。
想着一天下来，自己有些神经呼呼的。
这毛病算是改不了了，愁啊！
咚咚咚，“少爷，红玉求见。”
雷正坐起，拉了一下衣服，
“进来吧！都进来吧！”
他的耳朵可还是异常敏锐的，早就听到外面不止一个人，起码有五六个。
看着刚才还叽叽喳喳，现在却安静下来的几个小姑娘，雷正也是蛮欣慰的。
“地上两捆，都是孤本，内容杂乱，你们抽空给楼里入下册。”
领头的红玉说道：“少爷，既然是孤本，就不能收在书楼里，万一丢了，损失太大了。”
雷正倒是不在意，直说道：“这都是你们爱看的，丢了，心疼的也不是我，别想放我书房，赶紧拿走。”……
雷正倒是不在意，直说道：“这都是你们爱看的，丢了，心疼的也不是我，别想放我书房，赶紧拿走。”
红玉有些无奈，这个少爷，总能把为别人好的话，说的如此事不关己，唉，有群妹妹就够头疼了，还要再照顾一个弟弟…
轻轻蹲礼，说道：“红玉请问少爷，这些书，该归几楼？”
雷正瞅了一眼书堆，说道：“都是话本小说，放二楼吧，一楼放基础知识，三楼放进阶知识，四楼收集珍品书籍。”
“是！”，几人一同答道。
然后红玉又代表大家说了告退。
这才算完。
雷正又瘫倒在榻上，
有个游姐姐还不够，又来了个冰姐姐。
幸亏他是我手下，看着对我也没意思的样子，不然这日子够呛。
算了，
去找游娘，充充电……
---------------
一晚好觉～
可是刚吃完早餐，正准备和护院们切磋一下时。
小阿七，又又是把脸抽成包子，一边嚎一边跑的过来了。
“少爷，宫里又来太监了～”
得，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在众多丫鬟失望的眼神中穿上衣服，又快走到了前院。
就看到一个老宦官，和一个老嬷嬷，就两人，没随从，等在院里。
雷正起码要给人家年龄上的尊重。
赶紧跑了过去，叉手道：“二位老前辈，今日是有何事？”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惊讶，
那老太监回道：“咱家内侍监，礼仪太监王术，这位嬷嬷是六局的，”
嬷嬷接话了：“老身尚仪温都兰。”
王术接着说道：“太子请了皇后娘娘，娘娘便令我二人前来，辅助子爵学习礼仪规程，如若有家眷，也可一起来习！”
王术的嗓音，并不像影视里那么尖细，反而非常有磁性，而且长的也很绅士，真想挖过来摇酒啊！
“小子懂了，二位吃了吗？听说长安没早食的习惯，距离午食还早，一起吃点？游娘，来，扶着温嬷嬷进去，吃点东西垫垫，这一天的呀，老慢了，不吃点东西，怎么能行呢，还有啊…………”
雷正根本不给二人插嘴的机会，既然都是管礼仪的，想来不会打断主家说话吧？
两人坐在桌前，看着完全不同的进餐场地，还有面前的清甜米粥和油炸的面食。
不约而同的想到了太子的交代，
太子说了，这小先生有时行事乖张，不循常礼，让二人刚到的时候，先顺毛捋。
两人不矫情，也不说话，拿起餐具就开始了进食…
雷正和游娘，看着两个人吃饭，竟然没有想象中的繁累，反而感觉，这饭吃的，跟表演似的…
往日自己一家吃饭，那不都是狼吞虎咽，即便游娘文雅一些，也是没什么章法。
约么20分钟后，两人同时吃完，摆放好餐具，收手擦手擦嘴，一气呵成。
然后看着雷正，等着他，看他准备还说些什么…
不过粥不错…
雷正尴尬的抽了抽嘴角，说道：“二位，计划教导小子几天？”
王术回话：“雷子爵，当熟知全部礼仪，咱家在子爵学完之前，一直都在。”……
王术回话：“雷子爵，当熟知全部礼仪，咱家在子爵学完之前，一直都在。”
温嬷嬷也说话了：“宫用礼仪急需，先学皮毛，后知精髓不迟，老身也是一直都在。”
嘎——
等了一会儿，看雷正没说话，还很发愁的样子，王术又说道：“大人自可处理事务，只是，每天需一个半时辰用于学礼。”
温嬷嬷接话：“如方便，请大人为我二人安排宿所，我等可等大人。”
这叫什么，这就叫专业，
听听，听听…
“金柳，带二位前辈去春阁和夏阁休息。”
对着金柳说完，又对着二人说道：“二位来的急，小子很多事没收尾，容小子弄明白，再来请教。”
斟酌了一下又说道：“二位在府中，可自行活动，任何觉得不妥之处，皆可指出。”
然后抬头看向伍魁：“伍魁！”
“在！”
“传令全府，二位前辈是不辞辛劳来教我等的，让府里的都给我端起来，白天挨了训，要委屈，等晚上进了被窝再说，以上。”
伍魁嘭一声抱拳，“得令！”
两人跟着金柳走了，但是眼中，怕是还留有，伍魁那身姿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