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方然：输？绝无可能！
问题不大不用慌，问题很大慌也没用。
【方然】将心底的不详预感压下，开始按照明溪的提示回忆过往。
然而作为一位修炼者，哪怕境界不高但记忆力却也不会太差，一切过往都仿佛历历在目。
似乎没什么问题？
【方然】心中些微有些放心，但是在心中对“忒修斯之船”的问题还是多了些警惕。
“我的记忆都还在，暂时没有什么问题。”
“重要不在于记忆本身，在于对记忆的感触与共鸣。”
“好像没什么感觉？可能是我比较心大？”
【方然】感觉自己以前也是这样的，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不必在意太多。
看着如此心大的方然，明溪倒也没有太执着于让对方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只是点了点头对此不置可否。
忽然之间，【方然】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微微变化。
“你应该还记得“剪刀石头布”这个游戏吧？”
“怎么了？”
“我们再玩一局吧？同时说出自己打算出的手势。”
明溪不解，但是这并不困难，于是点了点头。
“剪刀石头布——”
两人同时开口。
【方然】说：“石头。”
明溪说：“布。”
【方然】沉默，瞳孔微微震动。
“我赢了。”
“是的，你赢了。”
【方然】回答，依然没有等来自己期望的叮当声，感觉无比苦涩。
“嗯。”
看着明溪准备离去，【方然】突然不认命般咬牙切齿喊住了明溪。
“不，三局两胜。”
明溪不解，却也并未拒绝，点了点头继续猜拳。
【方然】再度输了。
“五局三胜！”
【方然】败了又败，一败涂地。
“还要继续么？”
“不用了。”
【方然】闭上了眼，需要冷静冷静。
待明溪离去后，【方然】睁开了双眼。
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可能是外挂真的无了，这是【方然】绝对无法接受的事情。
窥见光明者怎么还能忍受黑暗？外挂消失无异于天塌！
第二种可能是自己并非方然，这种事情……也很难接受啊！但是比起外挂消失也不是不能接受。
【方然】脸色阴晴不定，良久后长舒一口气。
不管如何起码得渡过这一劫。
自己灵魂正在消散么……
【方然】思索片刻后一卷功法涌上心头，正是五色补天诀。
以此法门补全灵魂恰好不过，但问题是【方然】此时根本没有足够时间与余裕集齐“五色”。
别人是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习惯于自悟法门的【方然】自然有不同见解现在修行五色补天诀没有条件那么就改变条件。
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
到也不至于修改功法，【方然】并没有这份能力，但是未必不能从中寻求现有条件下能够补全自我的方法。
于是【方然】开始参悟无色补天诀，有着洞府原主人的记忆作为积累，【方然】未必不能成功。
不多时，【方然】已经满面枯槁，这五色补天诀有些深奥了。
目光幽邃，【方然】咬牙尝试引水之法吸引周围幽寒恶灵继续上身。
夯土之法！
一只只恶灵被吸入【方然】体内。
养木之法！
【方然】开始榨取身体之中一切能够榨取的力量作为精神跃动的燃料，继续推演补全自我破碎灵魂的法门。
此刻，【方然】仿佛成为地牢深处的黑洞，不断吞噬着周围一切幽寒之息，头顶隐约有幻光跳跃，犹如方然此刻活跃激荡的心神。
明溪再度走入方然的牢房，看到的是已经三分似人七分是鬼模样的【方然】。
想了想已经成这般模样似乎也没有继续喂汤的意义，便不再打扰近乎入魔的【方然】，转身离去。
“等等！”
【方然】睁眼看向明溪，双目赤红如血。
“有什么事吗？”
“能否帮我布置一个聚灵阵？只需要有聚灵作用就行了。”
“只需要有聚灵作用？”
“是的。”
“可以。”
明溪不知道【方然】有什么打算，不过布置聚灵阵对于自己而言再简单不过了。
挥手撒出数颗上品灵石，其灵韵比起枯木道人丢出的极品灵石差太多太多了，不过对于还处于炼气境界的明溪来说也算是能够拿出上品灵石也是殊为不易。
练气期修士一般使用下品灵石，筑基期修士则对应中品灵石，金丹期修士才用得起上品灵石，至于极品灵石，这是金丹期修士都十分珍贵的宝物，价值非凡。
引动灵气勾勒阵法纹路，很快地面上便被密密麻麻的聚灵阵纹路给铺满了，几颗灵石开始发光，聚灵阵启动，大量灵气裹挟着幽寒之息向聚灵阵聚集而来。
灵气如潮水般汇聚，【方然】慢慢闭眼，将体内灵气运转到了极致，彻底放弃体内灵气的精纯，大量吸收灵气填补自我空虚。
一道道幽寒恶灵顺着灵气潮流而来，但是被完全不挑食【方然】一齐接纳。
此刻【方然】感觉自己比过往任何时候都要活跃，却也比过往任何时候都要浑噩。
无数恶念残魂记忆碎片伴随着幽寒恶灵的到来灌入【方然】心神之中，成为【方然】成长的资粮。
看着如此疯狂的【方然】，明溪都有些好奇这些乱七八糟的这样下去会糅合成什么样的怪物。
不管怎么样都与自己没太大关系，不过也就看个乐呵，明溪转身离去。
“这些上品灵石足够聚灵阵运行很长一段时间，以后我就不来了。”
【方然】并未回答，大部分意识已经进入浑噩混乱状态，而残余部分清醒的心神也在致力于推演补全自我的法门，根本没有心思关系明溪的事情。
摇了摇头，明溪终于是彻底离开。
希望下次见到这家伙能够还像个人吧。
一日、两日、三日……
不知道过了多久，聚灵阵之中的上品灵石也耗尽灵气化作碎末，此时的【方然】终于是再度睁开了双眼。
成功了，但也不算完全成功，不过对于仅仅炼气六重天的【方然】来说已经算是极大的成功了。
毕竟【方然】可没有外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