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真相
那么，代价是什么？
“没有代价，又或者说你已经通过了我的考验。”
褐色衣袍的老者语气平淡，却如惊雷般在方然耳边炸响。
考验？
考验！
哪怕方然再傻也明白这些年来苦厄的源头并非明溪公主，而面前这位自己从未见过的老家伙！
汹涌的怨气与恨意在胸口翻腾，让方然无比窒息。
如今自己的希望竟然是一切苦厄的源头，方然低头，原本才恢复平静的面容再度扭曲狰狞起来。
将扭曲的表情抚顺，方然已经准备好了接下来的动作。
起身跪地对老者道：“请受徒儿一拜！”
方然本该如此做，但是方然刚准备开始便感觉被玄妙的力量压住，动弹不得。
“不必拜我，我并没有收你为徒的打算。”
褐色衣袍老者丢出一封竹简悬浮在方面前。
“我做这一切不过是为这五行不灭劫经挑选一位传承人，你所经历的一切只是接收这份传承的前提条件。”
“接下来我会指导你修炼，你可以称我为枯松道人。”
方然点头，还能如何？面对此等情况自己除了接受还能如何！
枯松道人挥手，方然感觉大脑自内而外发出轰鸣，犹如云翳尽散，明光再临，原本浑噩的大脑变得从未有过的清醒。
发生变化的不仅是方然大脑，原本虚弱的身躯自五脏六腑流出道道涓流，有炽热有清凉，但皆让方然感受到从未有过的舒适。
记录五行不灭劫经的竹简涌出一道灵光飞入方然脑海之中。
“开始修炼吧，不要浪费你这些年来的劫厄积累。”
枯松道人说完这一句话后挥手甩出数颗拳头大小晶莹剔透的方石，这些晶石围绕着方然沉浮不定，周围流转的灵光彼此交织缠绕形成了一个闪耀的圈将方然包围。
灵气澎湃，方然感觉自己沉入温泉之中，四面八方的温暖将自己遮的严严实实，暖流透过自己的皮肤渗入自己血肉髓骨之中。
没有任何意外与变故，一切都是那么顺其自然。
这些年来的无形的劫厄化作最为深厚的底蕴，方然的身躯已经为今天已经等到许久了。
引气成功！
还远远没有结束，澎湃的灵气顺着方然经脉流转，流转九大周天汇入丹田之中。
炼气一重天，成！
感受体内澎湃的灵气，方然忧心如此快速升级会导致根基不稳，正准备暂缓修炼之时被枯松道人喝止。
“无需担心根基不稳，继续！”
惊雷般的声音让方然心头一惊，当即继续修炼。
炼气二重天，成！
炼气三重天，成！
抵达炼气三重天后，方然有些精力交瘁，但仍然指挥四肢百骸中灵气汇聚起来，开始第四轮的灵气运转九大周天。
纵使方然精力稍有不足，但是伴随着灵气流转不断进行，此时方然对于灵气运转更是得心应手，第四轮灵气冲击力比前三次更强。
只听轰然一声，已经藏有三轮灵气的丹田阻力太大，方然这第四轮灵气扣关失败。
噗！
失败的方然喷出一口鲜血。
冲击失败的灵气逆转回冲，直接让方然经脉损伤，四肢百骸受到猛烈冲击，脆弱的五脏六腑更是多了些许不稳迹象。
失败了么？枯松道人看着这一幕也不惊讶，挥手便有一颗返天丹送入方然口中。
入口即化的返天丹化作的药力犹如狂风般席卷方然身躯每一处角落，直接将这次修炼造成的所有伤势消除得一干二净。
用返天丹当做普通修炼冲境失败的疗伤丹药，若有人见此必将惊呼奢侈浪费。
陵墓之外，此时已经有了许多人，驻守白龙国的筑基仙师，接收王室供奉的先天高手，心血来潮而至的明溪……来的人太多了，其中最次者也是白龙国一方权贵。
枯松道人并不在意外界发生的一切，也没有隐瞒的意思。
此方地界还没有枯松道人正眼相待的人物。
“跟我出去吧，也将这凡俗尘事了结掉。”
枯松道人看了一眼彻底恢复的方然，转身走出小茅屋，方然也快步跟了上去。
心绪激荡如潮水般起伏，方然心中不断咀嚼着枯松道人的话语。
了却尘事？该如何了却？方然一时之间心头有些杂乱。
走出茅屋，枯松道人环顾四周，那璀璨目光让所有人都为之俯首，不敢直撄其锋。
驻守白龙国的仙师心中暗暗叫苦，这气势简直比宗主更为可怕！
金丹大修！面前这位起码是一位金丹大修！
这情况简直是天塌地陷，自己一个筑基小辈何德何能面对金丹大修！
心头苦涩，但偏偏自己却是这群矮子之中的高个，驻守仙师只好硬着头皮上前。
“前辈……”
枯松道人瞥了一眼上前的筑基小辈便不再注意，但是仅仅这一眼便让其闭上了嘴巴不敢发声。
“你不错，从今日起便作为方然的女婢服侍他的起居帮助他了结修仙的世界。”
明溪听到枯松道人的话语，原本静如止水的眼底泛起波澜，不过在剧烈变化后终究止息。
“好的，前辈。”
“前辈，明溪为我宗弟子首席……”
还未说完，驻守仙师眼睛一翻直接晕了过去，看到这一幕的众人心惊胆寒，原本刚起势的议论声如同被扼住喉咙的鸭子直接哑火。
没有在意周围人的表现，枯松道人看向方然直接询问。
“你有什么俗世心愿未了？”
这便是力量么？看着这一切的方然突然感觉自己这些年想要报复所有人的意念格局太小。
“便让我那尊贵的放大夫人与两位兄长也给父亲守孝吧，一切待遇与我相同。”
“至于其他，我也没什么好留念的。”
“可。”
枯松道人无悲无喜应了方然一声，而其他在场所有凡俗心中莫名一惊，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但是直觉告诉他们枯松道人所应之事未达成将会发生大不详。
“将这法术学会，若有不懂便问女婢，三天之内将这法纹刻在女婢身上。”
在方然略带错愕的目光中，枯松道人将一枚玉简抛给了方然。
“汝等散了吧。”
枯松道人开口让所有人离去，自己也随之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