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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4章

阿窑听到动静,吓得脸色惨白,连忙啊啊问山柱子到底发生啥事了?

山柱子沉着眼看向窗户,外面聚集的越来越多的村民,只是让阿窑把衣衫穿上,然后从后门的直接跑到山上去。

阿窑当然不会丢山柱一个人在这儿,他害怕地紧紧握住山柱的大手,哭着啊啊啊说着什么。

山柱的浓眉皱起又放松,他看见那半死不活的老刘头被几个村民搀着,那老刘头阴森森地仰头看着山柱,那眼神恨不得把山柱千刀万剐了。

山柱倒是不怕,面无表情地瞧着他们,那些村民平日里就惧怕山柱,被他这么瞧着,大部分都低下头,很快连叫骂声都没了。

但在人群中突然多出了一个嚣张的叫骂,还说山柱只有两个人,他们有数百人!还有啥可怕的,赶快把这犯了大忌的畜生和阿润的卖逼儿子杀了祭天,海棠神才会保佑他们!

迷信的村民听到鼓动,又开始蠢蠢欲动,他们握着锄头榔头,还有的拿着开刃的菜刀,一步步走上山柱的房子要杀了他们。

阿窑吓得浑身发抖,却死死握住山柱子的大手。

山柱侧头瞧着阿窑,苦笑道,“窑儿,今天咱们可能都要交代在这儿了。”

阿窑却哭着拼命摇头,“啊啊啊啊啊……”我不会让你死的……

眼看着一个村民,鬼鬼祟祟地举着榔头出来,山柱放开阿窑的手,抄起旁边的柜子就猛扔了下去,直接将那上来的一溜村民给砸了下去。

那些村民受伤,变得更加疯狂扭曲,一群群的村民仿佛中了邪似的,握着武器从各个方位攻进房子。

双眼赤红的山柱子死死护着阿窑,一只手臂却在打斗中被榔头砸到,受了伤。

阿窑见状,心如刀割,哭着上手抢锄头,但他力气小,反而被那丧心病狂的村民朝着脑袋打去,要不是山柱的大手挡住,阿窑或许直接就被打死了。

然而山柱虽然身强力壮,但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面对那么多村民,很快就被一个人从背后偷袭,一棒子敲倒在地上。

“小兔崽子!再让你反抗!看俺不把你杀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疯了一样的哑巴死死抱住山柱子的身体,哭着给那些村民拼命磕头。

见山柱被打晕,那老刘头总算敢上楼了,他一看见只剩阿窑在哭了,立刻露出淫邪的面目,“这骚哑巴交给俺处置,那山柱就直接杀了得了。”

这时,一个看上去挺像村长的人却道,“不行,他们要被焚烧祭天,谁也不能坏了海棠村的规矩!”

阿窑哭着抬起头,一想到会跟山柱一起被烧死,心中竟是没了恐惧。

等山柱醒来时,自己和阿窑已经被架在了两个木头架子上,下面堆满了干柴,那些村民一个个满脸憎恶地看着他们,仿佛他们是什么天大的罪人。

山柱扬了扬嘴角,苦笑道,“李叔,不至于吧,俺只是跟阿窑耍了个朋友,你就要烧了俺们?”

那李叔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道,“就算是你爹犯错,俺也会杀,因为你犯得是大忌,你跟阿窑都是男娃,你们搅在一起就是大错!”

阿窑也啊啊啊啊地叫起来,他流着泪地啊啊啊摇头,他从小就被他爹保护的很好,长大又去了县城,他不明白为啥跟山柱在一起,大家都要杀他们,难道同性恋就这么不可饶恕吗!

那李叔看着阿窑更是一脸嫌恶,“你跟你爹都是俺们村的祸端!”

山柱的脸色也慢慢变得难看,“好,俺知道俺犯了大罪,但跟阿窑没有关系,从头到尾都是俺强迫他的!”

“啊啊啊啊啊……”阿窑闻言拼命摇头。

那重伤的老刘头看着他们两情相悦的模样,恶狠狠道,“这个婊子为了救山柱还色诱俺,啥叫没关系!那屁股扭得跟母狗似的,这小婊子看见山柱就走不动路了,一看就是个馋爷们屌的骚破鞋!”

“老杂种!有种你他妈再说一句!!!”

老老刘头面对绑在木头上怒吼的山柱,竟怕的不敢再说,被山柱揍残的身体也在隐隐作痛。

那些村里的老妇女一听阿窑勾引爷们,更是跟勾引了自家爷们似的,拿着臭鸡蛋烂白菜拼命砸他,一边砸一边污言秽语地骂他。

阿窑被羞辱的浑身发抖,承受着肉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痛苦地闭上眼。

山柱则不顾那些村民,侧头看向阿窑,安慰道,“窑儿别怕,俺会救你的,俺一定会救你出去。”

“呜呜呜啊啊啊……”

阿窑哭着睁开眼,看着身侧咧嘴大笑的山柱子,心里竟有种说不出的安稳感。

很快,那些村民就开始点火了,山柱大笑着道,“有本事就先烧俺,等俺死了,你们也该消气了吧!”

阿窑则啊啊啊啊地叫着山柱的名字,叫得撕心裂肺,哭肿的眼痴痴地望着汉子,此刻眼中已经再没有别人了。

就在这时,不远处竟传来了一声声刺耳的警铃,那老刘头听了嗷嗷叫着让他们快点火。

但县城的警车很快就到了,从车里出来的是一个跟山柱差不多高壮魁梧的中年汉子,那汉子二话不说,直接就用大喇叭叫村长李叔赶快放人!

与此同时,警车里也跑出一个矮瘦的身子,那人脸色惨白憔悴,当看见自家娃儿被绑在木头上时,哭着就扑了过去,撕心裂肺地叫着窑儿俺的窑儿……

窑儿一看见是他爹阿润,也跟着啊啊啊啊地哭。

等那些村民都被制住了,为首的几个也被抓了,老刘头更是被塞进警车嗷嗷叫,那高大的中年汉子走到松绑的山柱面前,板着脸,皱着眉,训斥自家儿子。

山柱虽然桀骜不驯,但也知道这次是他爹救了他,听完他爹训话,山柱扭头就冲着不远处跟他爹哭诉的阿窑,道,“窑儿,你咋样了!”

阿窑听见山柱的声音,哭着抬起头,带泪的眼痴痴地望着山柱子,呜呜地说着啥。

山柱竟像是听懂了,大步走向阿窑,阿窑也不自觉地伸出手。

眼看这两个人年轻人就要抱在一起时。

阿润却挡在了阿窑的面前。

山柱的脸一沉道,“阿润叔,你这是干啥?”

阿窑却哀求似的摇着他爹的胳膊,希望爹不要再阻拦他们了。

阿润却像是老了好几岁似的,眼角的皱纹噙着泪,嘴角又苦又凄地垂下,他看向不远处高大沉默的山城,俩人对视后,阿润又像是触电似的缩回去,脑袋都垂下来了。

“你们……你们不能在一起……”

阿窑难过地瞪大泪眼,啊啊地哭着问这是为啥,难道就因为他们都是男娃,他们就不能在一起……

阿润忍不住用手捂住脸颊,大颗大颗的悔恨的泪水从脸上流下,“是俺的错……都是俺的错……呜呜呜……是俺对不起你们……窑儿……俺对不起你……”

爸爸哭得凄惨悲凉,孝顺的阿窑也忍不住落下泪,他抱着爸爸啊啊地叫,意思是爸爸为啥那么难过。

就在这时,高大的山城走了过来,这个跟山柱有八分相像的中年汉子,表情复杂地看向痛苦不堪的阿润,嘶哑道,“你们不能在一起,因为……你们是同父同母亲生兄弟。”

刚说完,阿润的身子就一阵发软,仿佛喘不过气似的向后倒去。

山城上前抱住了阿润,他抱着这个自己爱了一辈子的人,却说不出一句话。

山柱却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爹,嘶哑着嗓子道,“这咋可能!我跟阿窑有不同的爹啊!这他娘的怎么可能!!!”

阿窑则呆怔地看向抱在一起的爸爸和山城叔,泪眼中满是不可思议地啊啊啊叫着。

山城抱着阿润,哑声说着,“当初,阿润为俺生下了两个孩子,但阿润不愿意跟俺过日子,所以大家就各养了一个,俺养的是柱子,阿润则抚养着天生哑巴的窑儿。”